行旅笔记丨感觉生活伤害了我

作者: 虚心萝卜 | 来源:发表于2019-02-16 00:54 被阅读9次

    榕江的爱情与古树

    自岜沙出来,下从江吃饭,而后去榕江。

    在此之前,我看过一本关于黔东南旅游方面的书,也看了一些网络文章,在游玩之前脑海里就有些预设印象。我以为榕江高大的鼓楼和粗壮苍翠的榕树群,是在一个有些古意的村寨里。

    到榕江已经是半下午了,漫步走进榕江三宝侗寨鼓楼大院,一座宏丽的鼓楼就在眼前的广场上矗立着。很高,看着比远处的山都高;很华丽,像是整个榕江的骄傲一般立在那儿。广场上砖石铺地,一尘不染,鼓楼高高在上,孤傲无朋。鼓楼下的几根木柱上都有对联,其中一副是:望月行歌欢聚首,舞琴弄笛喜登楼。挺好,其它几联就太扯淡了,不喜欢。

    这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也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更喜欢矮丑、沧桑的肇兴侗寨的鼓楼。肇兴的鼓楼没这么高,没这么富丽,没这么整洁,但是那儿每座鼓楼下面都燃烧着一节树干,周围都坐满了晒下午阳光和烤火下棋的老头子。

    鼓楼未必要多高,要比高,城市里随便一栋楼都高的埋在云雾里。

    在广场上漫步之际,有两个活泼热络的姑娘,当地的。我说顺路给我们做导游吧,介绍一下这儿。

    过鼓楼,广场右侧有一祠堂,姑娘介绍说是属于他们当地的祠堂——萨玛祠。萨玛是他们的老祖先,称之为老祖母。

    我说,老祖母?你们这边有女性崇拜吗?

    姑娘说,是的。

    我问,你们这边是不是母系社会那种。

    她说,有那么个意思,不过现在不存在了。

    我问,你们这边谈恋爱通常是男生追女生,还是女生追男生?结婚需要多少彩礼?婚后通常女性温柔不?……

    继续往前走,萨玛祠往前50米,有做石雕像。陪同的姑娘说这是珠郎娘美。

    我说,啥?

    姑娘连续解释几遍,我才明白,原来是一对情人,男的叫珠郎,女的叫娘美。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

    故事好像是这样的:珠郎是个英俊的孤儿,娘美是个勤劳貌美的姑娘,两人相爱,被娘美家人反对,两人私奔。私奔途中,被一财主收留,财主见娘美长的乖巧,变将珠郎杀害,娶娘美为妾。娘美为珠郎报仇,后携珠郎尸骨回乡。

    我站姿雕塑前怅怅的想,爱情,或许真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但是生死相许的爱实在少的可怜,也正因其稀缺,故而珍贵。

    爱。为爱付出代价,绝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大家都在习以为常的惯性洪流中随意前行。

    电影《胭脂扣》,最触动我的不是如花和十二少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而是电影中另外一条主线中的一对男女。他们在帮如花寻找十二少的过程中反察自己的爱情,是那么的苍白、敷衍、肤浅,甚至仅仅是凑合的苟且。

    我想,我们学生时代乖乖的,不敢造学校和老师的反,不敢不做作业,不敢打架闹事,不敢告诉女同学你好漂亮,梦里老是梦到你。工作后,也是乖乖的,不敢顶撞领导,不敢翘班去玩,对莫名其妙的加班不敢说不,不敢拍桌子说老子不干了。

    其实我不明白一点,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上班呀?全世界的动物都不用上班,就我们人类要。老子不明白!

    过雕塑右拐,大榕树就出现了。我想象中的乡村古道是不存在的,而是在一条河边。

    河面平阔,河岸有石头和小块鹅卵石铺成,非常平整。岸边每隔一二十米就有棵大榕树,这些榕树长的粗大,树干都得几人才能环抱。树上都有一个木吊牌,吊牌上介绍这棵树是康熙年的或者乾隆年度的,都有三四百年了。

    在这些几百年的老树下漫步,我跟同学说,你说如果这些树有灵性,几百年站立在这儿,他们会想些啥?这些老树如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傻,那一定是件想着吓人的事,几百年就立在这儿,几百年间这河都大变样了吧,他们就这样沉默的看着。

    聚散无期

    榕江的河边晃荡了许久,兴致渐渐索然,天色昏沉,气温也下降了。苏同学说,这儿到贵阳开车3个小时可到。我说那就走吧,这地方也没好地方住。

    毕业5年了。还好我们已经二十多岁了,5年只占生命的五六分之一,所以还记得朋友。毕竟大学的朋友曾经一起4年,一起消磨掉了生命中最空空荡荡的4年。那些岁月似乎就是用来漫无目的的消磨的,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没有结果,没有所以然。仿佛漂浮在蓝天下的碧波里,身体没有重量,脑袋没有想法,眼睛被蓝天晃的半醉,没有今天明天,没有此处彼处。

    苏同学实习那会在画廊卖画,我去玩,说这怎么能卖出去。后来做药代去卖药,我想这也能卖出去,院长办公室怎么敲的开嘛?

    但是他就是可以。我很佩服他这点,就是温和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而且不知不觉间做的风生水起。我把他的能力归功于他的为人,就是让人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很放心。

    到贵阳第二天,老同学约。说让我先在宾馆附近的花溪公园逛逛,她一会过来接我。特意叮嘱我,不要怕迷路。哈,我路痴的惊扰老同学了。

    水向东流,时间不回头,不觉间我和罗同学都有孩子了。猛然想起我会感到惊诧,不可思议,在自己想象中,自己一直是那个少年呀,怎么忽然老天就给我安排了婚姻和孩子。当孩子在我怀里抱半小时以上,我才慢慢的想起并接受——我不是当初的少年了。

    罗同学剪了短发,染黑、烫直,大变样了,不过样子还是原来温婉的样子。贵阳市区开车的比较凶猛,见缝插针,车子一蹿一蹿的往前蹭。罗同学的老公平和的驾驶着。这点是很难得,大部分人会有开车气,愤怒的很,边开车边骂人。

    每次跟老朋友们聚,我都会想一些问题,就是我们都准备怎样继续生活?我们都愿意接受这生活吗?是不是该整改一下这操蛋的生活?

    再想想,好像没什么法子整改这操蛋的生活。

    老朋友们可以触发我脑海中的这个点,应该是刚毕业进入社会工作那段时间留下的。那时工作屡战屡败,感觉自己像只受伤的梅花鹿。跟大学期间的朋友聚起,就想从同伴身上找到答案。就像考试时想从同伴试卷上看看他们的答案。

    老同学生活稳妥,心境平和。

    我呢?我感觉自己像个跳蚤,总是乱蹦跶,想着这样,想着那样。或许不是生活不让我安静,而是我不让生活安静。

    临别,同学送了两瓶酱香美酒。

    我喜欢酒的原因是,饮酒后的样子,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下一站,去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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