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

郑重声明 ：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5期“图文”专题活动之二。

练剑

又是一个月夜，坡地上，樱花树下，萧冰手握饮冰剑冲刺飞舞，何雪抱着剑鞘坐于石上。一个眼中只有长剑舞动，一个眼中只有人在舞剑。

已经练了整整十年了吧，萧冰一剑刺出，已能将飞落的花瓣一分为二了，这样的剑技，能为死去的萧家一百二十口家人报仇雪恨么？

一·连夜出逃，投奔何叔

十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萧冰正在房中床上翻来覆去，他有点莫名的兴奋，总睡不着。只听见窗外叮叮当当的兵器打斗声，随之“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人跑到萧冰床前将他扯起，原来是萧冰的母亲，母亲拿了一个小包袱，急急忙忙递给萧冰，要萧冰从窗户出去，骑上后院那匹马，去百里之外的何家镇上找何家山庄的何詹叔叔。

萧冰心下正疑惑，问母亲发生何事，母亲只叫他速速离去，至于家中发生的大事，将来他自会明白。

萧冰跳窗来到后院，榕树下果然系了匹马，他忙跳上去，骑马离开了呆了十年的萧家山庄。

依照母亲的吩咐，萧冰去了何家镇。萧家山庄与何家山庄相隔不远，萧冰经常跟父亲来，何家山庄的何詹叔叔是父亲的好友兼师弟，两人都爱剑成痴，常常一起探讨切磋剑艺。

萧冰找到了何詹叔叔，将母亲给他的包袱交与何詹。

何詹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长剑，一封信，还有一本剑谱。他拆开封口，展信读道：“何詹师弟：见字如见面，问好。我已有预感，近日当有大事发生。当你见此书时，我家已然出事，可能要全家遭戮。今遣小儿来你处，望你收留，日日督促他练剑，愿有朝一日，能为我萧家一百二十口人讨个公道。萧坤拜。x年x月x日”

次日，何詹派人去了萧家山庄打听。得知萧家山庄一夜之间已夷为平地，所有人口悉数捕在院中，尽数灭杀，事后火烧楼阁尸体，萧家主萧坤的饮冰剑术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还听说了萧坤的儿子萧冰却成了条漏网之鱼。

萧冰听了何詹叔叔的复述，顿时如天打雷劈，呆然不动，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年，萧冰十岁，还是童稚小子，从此在何家山庄住下。为避人耳目，萧冰改名何冰，何詹认其为养子。

何詹有个女儿何雪，何家山庄的大小姐，比萧冰小两岁。

从此，何詹便有了一子一女，何冰，何雪，这对兄妹。

二.十年苦练，冰雪相伴

如萧坤的嘱托，何詹每日督促何冰练剑，寒来暑往，何冰剑术提升飞快。但对于他自己的女儿，便没有那么严厉了，所以，何雪常常是观看得多，练习得少。她不喜欢舞刀弄剑的，相反，她更喜欢琴棋书画这些文艺类，天天跟师傅捣弄这些。

不过，虽不喜欢武艺，但她却喜欢看何冰练剑，每每有月的晚上，她都要去后院山坡陪何冰练剑，帮何冰拿剑鞘，坐在大石上看。她紧盯着何冰，月光下，何冰右手握长剑，向前刺出，接着又腾空而起，当头劈下……一环扣一环，何冰练习得何其认真，而何雪又看得何其认真，她的这个何冰哥哥，已陪伴了她整整十年了。

这十年中，他们一个练，一个陪练，日久生情，心有灵犀。只是没有挑明而已，彼此的心意，皆看在眼里。

三. 枯井探寻，发现秘室

一日，何冰在后院外的坡地上练剑，何雪恍惚间似看见一人影跃入后院，于是大叫了一声“冰哥哥，有人进后院了。”何冰忙停下来，向院里望去，哪有呀？月光皎皎，一个鬼影都没有。

何雪坚持说看到有人进后院，何冰拗不过，两人便进了后院去查探。

何家后院没什么建筑，只是一些花花草草而已，再加上一口多年未用的枯井，这若有人来，也无处藏身呀，除非……“枯井里有东西！”两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这口井已干枯许久了，何冰扯了扯辘轳上的井绳，还挺结实的，估计绑上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于是，系上井绳，让何雪摇着辘轳把他放下去。

枯井起码有两丈来深，何冰一落到井底，马上解开井绳查探起来。井壁皆为硬石，井底也是石头，似没有不同之处。何冰敲了敲井壁上的石块，突然发现有块石发出的声音有异，他警觉起来，用力将石块推进去，“吱呀”一声，竟然是一座石门，石门内是一间密室，密室壁上嵌了个神龛，里面应置有神像，还有香烟袅袅，说明刚刚有人来过。

何冰走向前去，神龛之内，竟然供俸着他父亲萧坤像，像前插着的数支香烟气袅袅飘升。

何冰呆了，一下子不知所措，心乱如麻。他父亲的遗像为何出现在此？什么人不敢光明正大，而要偷偷摸摸在此祭奠？他知道今天是父母的祭日，而他也正准备在练完剑后去祭奠他们，东西何雪都准备好了，却不曾想中途有这么个发现。

上得井来，面对何雪的追问，何冰一个劲摇头，说是不曾发现什么，还是去院外的坡地上祭奠父母吧。

四. 旁敲侧击，寻求答案

何冰自以为饮冰剑已练成，缠着何詹叔叔告诉当年灭萧家满门的罪魁祸首，何詹却屡屡以不曾找到回绝。

何冰见正面问询不成，便把后院枯井之事说了，何詹一听，立马滚落在地，面色苍白，胡子直抖，语不成句。

何詹大呼：“萧冰侄儿，我对不住你父母啊！”

之后，何詹便将十年前那桩血案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萧坤与我是同门师兄弟，我们两人皆拜在剑圣徐铮门下学习剑术，萧坤用的饮冰剑，他在所学基础上自创饮冰剑术；而我用飞雪剑，亦自创飞雪神剑。十年学艺既成，便辞别师傅，相约一起纵横江湖，我俩凭着冰雪神剑，锄强扶弱，路见不平，便拔剑相助，成了江湖上妖魔鬼怪闻风丧胆的冰雪剑大侠。

“冰雪剑大侠让一些人不快，为除去这对大侠，黑道小人们挑拨离间，使得萧坤与我心生介蒂，说什么既生坤，何生詹，饮冰剑更胜飞雪剑一筹……让我最后决定买凶杀人，除去萧坤，独领江湖剑术第一之风骚。

“我买通了以擅长暗器毒物的天煞三怪，但我只要求他们废了萧坤武功便收手，至于萧家山庄一百二十余人尽数灭杀却不是我的安排。可我毕竟参与了对付萧坤，一时的蒙蔽良知，让我终生悔恨。

“后来，我查清了，萧家山庄的毁灭是火云邪神独孤傲的手笔。他在天煞三怪废了萧坤武功之后，带领众门徒闯入萧家山庄，没有武艺高强的庄主作后盾的山庄众人，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一夜之间，山庄尽被焚毁。”

说到此处，何詹泣不成声，跪立于何冰跟前，请求原谅。

何冰虽心已猜到个七七八八，但从何詹口中亲耳听到，仍是震惊不已，想不到这个他叫了十年的义父，父亲的师弟好友，竟然会是那个杀父仇人，而他，却十年认贼作父，真正可悲可笑！“啊啊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他能如何？为父报仇？杀了义父？何雪在厅外听到里面的叫声，冲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满面泪痕的父亲，连忙也跪了下来，抱起父亲的头……

五. 枯井立誓，诛杀邪神

何冰跑到天天练剑的坡地上，手握饮冰剑，刺劈撩挂云点崩截，这八个基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又来一招劲风魅舞，将树上樱花吹得满天飞，再来一式分花碎叶将飞舞的花片击碎落下……

耍完一套剑后，何冰跃下枯井，找到密室，在父亲的遗像前，悲愤不已，告诉父亲已找到仇人，他定要为萧家山庄一百二十余口人报仇雪恨。

何詹父女也找到枯井中来，何詹劝何冰不要意气用事，在去找火云邪神前先要想好个计划，并答应与何冰一起去火云山庄寻火云邪神报当年的灭门之仇。

何詹与何冰一起，带领百来号何家山庄壮士，前往火云山庄而去。

话说这火云山庄，是江湖一禁地，庄主火云邪神，练的魔刀邪功，吞处女之血入腹，以其引导体内经脉回流，再以处女之体为炉，修炼所谓的“火云魔刀神功”，残害了不知多少年轻女子。

十年前萧坤曾警告过火云邪神，要他不得残害无辜，无奈此邪神怀恨在心，他明的打不过萧坤的饮冰剑，便挑唆何詹废了萧坤，并乘机血洗萧家山庄。

何詹何冰来到火云山庄，火云邪神听了下人的传报，立马在火云山庄大门前摆好阵式。

火云邪神仅认识何詹，说道：“何庄主远道而来，真令敝庄蓬荜生辉呀！”

“火云邪神休要废话，我今日来此，便是报你十年前血洗萧家庄之仇！”何詹喝道。

“何庄主，这萧家山庄灭了满门，可有你的一份功劳呀，要不然，萧何冰雪剑尚存，我也不敢上门闹呀。”火云邪神阴阳怪气道。

“别听他的，何冰，你我冰雪剑合一，杀了火云邪神！”何詹转头向何冰道。

一时之间，火云山庄前刀兵相见，混战开始。

何詹与何冰两人大战火云邪神，冰雪合剑，劲风魅影，分花碎叶……招招暗藏杀机，无奈火云邪神魔刀邪功大成，竟是逐一分解，把何詹何冰二人逼得无还手之力，危急时刻，何詹欺身上前，直取火云邪神心脏要害，火云邪神侧身躲过，魔刀劈向何詹，何冰则在火云邪神背后刺入……

何詹，火云邪神，倒地而死，何家山庄壮士杀入火云山庄，山庄众人降的降，逃的逃，火云山庄，自此在江湖除名。

六. 尾声

何冰大仇得报，遂恢复萧姓，改为萧冰。萧冰回到萧家山庄原址，借助何家山庄的财力，重新整修了萧家山庄，恢复其楼阁原貌，只是物是人非，故人不在。

次年，萧冰迎娶何家山庄大小姐何雪，十年相伴，大仇已报，便再成就一段冰雪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