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坊间有亲人去世后,除了要遵循土葬的祖制,还有烧七的习俗,就是自离世的那日起,每过一个七日子女们都得到坟前祭奠,直前烧完七个七,而且每个七日前去坟前拿得东西都不一样,有馍,有饺子,有面,有油糕,犯七时还拔旗,还备其他供品就随心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公公走了四十九天了。
北方夏日的乡间,因为加了农耕的忙碌,也添了守望和等待丰收的喜悦,再有就是季节的缘故,满山满地的荒芜被盈盈绿意所替代,这样的话,又有了勃勃生机的氛围,再加上一场雨的来临,淅沥沥的将山峦雨润了,树木打湿了,还为田里的庄稼输送了给养,只是田间地头泥泞程度远超出想象。
一不小心没走到梗上,滑到新翻了地种得田间,一脚踩下去,鞋整个成泥鞋了,狠狠的用力拔出来,想跺上两脚将泥巴子甩下去点,不曾想此刻湿滑的小路上,根本承载不了脚的重负,再一回神,屁股着地了,这下好了,不仅鞋没处理好,身上也是泥泞不堪了,一时间执得伞被甩出老远去,整个人成了泥蛋蛋,惹得众人笑不已,一下子把前来祭奠悲悯的气氛冲淡了。
而这样的窘迫远没有结束,在临近坟头爬坡时,又有人重蹈覆辙,也摔了不轻,最后怕的是边上就是几米深的大坑,一不小心踩空,后果不堪设想,一时间气氛凝重了,人们走路愈发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再有个闪失。
今日,雨就这样扛上了,长长的路,下得不大也不,但绝没有停得意思,以至于整个祭奠的流程,都得撑了伞,焚烧的纸钱什么的都得遮起来,要不几下就被雨浇息了,烧不透。
仔细看过,坟头种得树,还有外围种得椿树,成活率都高,都说树活了,长盛了,是后荫子孙昌盛的意寓,老人泉下有知,也是他老人家的心愿。
走出山头时,再回头去望,烟雨中,那处地安安静静的,偶有雾气飘来,懵懵的感觉,仿佛将对逝去亲人的念想也罩在其中了。
沿途,走过一块又一块自留地,也掠过一座又一座新坟老坟,不知为何除了后背凉嗖嗖的感觉,还不由得生出了悲凉感,不知在这里或那里安息的人是谁,生前有没有过轰轰烈烈或者是精彩绝伦的生活,也不知有没有过大富大贵,大悲大喜的人生,只是走后就是这么一堆堆,与亲人的联系就是特定的日子拜一拜,供一供,人们传说的魂魄自由,还有相见不相识的说法,也不知有无可信性,想多了。
走着走着,雨小了,一簇簇蔷薇花,蔷薇果横亘在路上,上次新认识的木瓜这次没找到,大概花落了,果实还不显,容易被忽略吧。
雨后,山坡上地皮菜迅速的呈现了,黑漆漆的一片一片的,俯身捡了一小袋准备带回来尝尝鲜,说与母亲时,母亲却说打过雷以后地皮菜就不能吃了,我说这是啥讲究,母亲说她也不知道,是听姥说的,再说与闺蜜,她是讲究人,说是变老了,口感略差些,倒也不影响尝鲜。
告别时,这次七烧完了,下次去祭奠就到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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