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现代中国的教育已经背离了教育的初衷。西塞罗有句名言:“教育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摆脱现实的奴役,而现在的年轻人正竭力做着相反的努力——为了适应现实而改变自己”,这句话很不幸成为中国教育的一种弊病。这种弊病源于近代的欧美侵略扩张的影响,满清无能,不能阻止列强的侵略,于是近代变革之士想着为中国改头换面,在各个领域上进行“革命”,教育是其中重中之重。于是他们打倒儒家,提倡实学,这种教学思想成为现代中国教育模式的基石。其实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孔子的教育是最接近西塞罗的教育思想的,孔子的教育并不着重于教人技能,也不着重于教人如何改变自己的处境,它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素质教育(当然没素质的人也大把),教你如何做人,要积极改变世界,并不是要学生们接受现有的规则。这种教育方式在古代可以体现为私人讲学,但在晚明时销声匿迹。现代中国教育号为义务教育,兴办“官学”,目的不在教人做人,在于日后能掌握技能,为社会服务,这是没有问题的,但发展是没有尽头的,只有人类灭亡才是发展的尽头,于是社会普遍感觉不满足,想方设法以求最大收益,于是社会的一切围绕着收益来运转,教育机构也是,这对人对教育的认识造成极坏影响。
这与本次事件有何关系?我们看这个周筠的所作所为,不像是搞教育的,反倒像个官僚,这是典型的把老师当官做,伺权凌下,这反映中国选拔教师不重个人品德又无制度监督的一种状况,又反映了所谓导师原本职在“导人”,不应该决定学生之“生死”的错位现状。
有一种舆论认为当事人心理承受能力差,居然不能承受导师的“虐待”。这种思想是没有底线的人才有的,也可以视为是奴役教育成功培育的典型思想,不顾一切只求达到目的。这种人其实是社会潜在的威胁,面对不公,不能维权,又没有勇气对抗,日后一旦拥有一丁点权力,将会施加罪恶于地位低的人,很可能周筠就是这样来的。
中国既然无法保证师资队伍的质量,又无有效的制度保障,何怪乎当事人轻生?孔子之所以能够“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这是因为做“鄙事”是一种工作,其内容并不超出其本职范围,又不侵犯其个人底线。
陶潜之不为五斗米折腰也是一个壮举,当时晋朝盛行浮夸风,赤裸裸的金钱崇拜,陶公毅然辞官隐居,自力更新,这是一路。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只有尊严的未来不是未来,在他想来或许只有自杀一途最合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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