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他是死是活？”老六强调。
“我们打了他一枪！”狐狸有些烦躁，没有直面回答问题。他有些不安，好像没有弄死魏疆是他没尽到责任。
老六满怀深意地看着其他人，“巴图。”他想让巴图这个看起来有点傻的人回答，但人家巴图此时一点都不傻，原本他一直低着头，现在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索性一直咳嗽下去。
“巴图，是死是活吗？”老六继续问。
巴图继续咳嗽。
气氛很紧张，脾气暴躁的老三，受不了老六虽面带微笑实际上如同审讯似的问话，所以他凶了起来：“活着，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六。
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巴图都不敢抬头。
狡猾的老六马上陪笑着看看别人，看起来在缓和气氛：“三哥，你急啥？反正不管怎么说，咱几个都是替大哥办事，对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接着他转向狐狸：“五哥，这一趟吧，是你带头，你说咋弄？”老六把问题自接推向狐狸。
众人无语，没人提出要惩罚狐狸，但老六希望能惩罚狐狸，但自己又不愿出头得罪人。
“要不然，咱先吃饭，吃饭。”老六看到别人没动静，就提出先吃饭，把那个“咋弄”问题往后拖，这时的巴图不再咳嗽，而且灵活起来：“哥，我来，我来。”积极地帮助把火锅锅盖拿掉。
每个人下筷子吃起来。
狐狸吃不下去，这次任务没完成，并且把刘老板弄死了，碰到了仇人魏疆，也没能除掉他。老六说的“这一趟是你带头”，实际上就是明说这一次都责任必须有他狐狸来背锅。
狐狸静静地坐在那儿，但是心潮翻滚，在其他人大口吃火锅的档口，他站起身到门旁的桌子上拿过来一把果树剪，走过来坐下，“啪”的一下把剪刀放在饭桌上，然后看着周围的人。他希望有人此时能帮他说句话，可他们全都装聋作哑，埋头吃饭。
狐狸不甘心，仍希望能免去这次责罚，毕竟这个事现在还没有传到老大那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名表，放在老六面前：“来，六子，谁都有背的时候，帮哥说句话。”
但六子环顾左右而言他：“来，吃饭，这肉真不错。”他根本不接狐狸的话，只是认真地吃饭，看起来吃的很香，嘴巴都快撑开了。
狐狸有些绝望，他再转向老三，老三也只顾埋头吃肉，不接这茬。再看向巴图，巴图没抬头，但知道狐狸在看自己，希望能够得到几句支持，但巴图什么都没说，只是给狐狸倒了一缸子酒，叫声“哥”，递给狐狸。
狐狸看着每一个人，眼睛里希望的光一点点熄灭，终于明白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说话。他绝望地拿起那把果树剪，对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比划着，然后一咬牙，随着“咔嚓“一声，狐狸惨叫着趴在桌子上。那边老六吃着火锅里的贡丸直哈气，太烫了，咽不下去。他努力哈气，要把狐狸的惨叫声压下去。
每个人都在大口吃东西，没有一个人去安慰趴桌子上不停抖动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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