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人文阅读
似乎从研究生时代起,就在文学方面很少投入时间阅读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在自己的专业发展和感兴趣的主题阅读上。
近3年来,逐渐有感受到要做好教育,自己人文阅读的重要性;所以逐渐在自己的书架上慢慢扩充了越来越多的文学相关的书籍。它们和哲学、历史和艺术类图书逐渐构建成了我近几年的阅读兴趣。
或许是人近中年,同样读文学作品,自己体察和二十年前有所不同了,故事性退居其次,有了更多的思考、体验和省察。一方面去构建叙事与知识之间的联系,发掘其中更大的内在魅力,另一方面也在不断感受着知识/故事、生活和自我生命之间的共鸣。
《推拿》与《苏北少年》
前年买了一套“我们小时候”系列,都是苏童、王安忆、迟子建、毕飞宇这些近十年来的知名作者或大奖作家。这个系列阅读很愉快,构成了我去年疫情期间独特的阅读体验。特别是我注意到了“毕飞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叙事轻快,语言有趣、思考深刻,不装。去年特地找来他的《推拿》来看,虽然与这本书获奖晚了八年多时间,但仍然看得我一次次热泪盈眶。
因为《推拿》,我又重新再次阅读毕飞宇的《苏北少年“堂吉诃德”》。又一次被毕飞宇清新、轻松、幽默而又有深度的文笔还有一幕幕故事所感动。套用豆瓣上一位读者的评价:
“《推拿》抛掉了以前的许多毛病,笔力上长足进步了,风格上却大不如前,只透着一点苏州河里的灵气。这部作品将他推到了苏童,陈忠实,余华这样一群作家的队伍里,但他早期的作品却是汪曾祺,沈从文一脉,而其构建的封闭时空里的人文反思,乡土精神,悲悯与匮乏,则代表着他有着“五四文学”的立场。
毕飞宇的位置,很尴尬,已逾不惑之年的他在文字上转环于“看山是山”的三重境界里去了。看汪曾祺的作品,其前期也曾如此,追逐过技巧,苦心孤诣过结构,接近晚年才有那种爽口的文字,不再追求变化。看来,文字上的不惑之年,总是晚于人生到来,或许,一辈子都到不了。
毕飞宇,就应该一辈子沉在里下河的水里,张着,摆着,飘着,写着,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后半段对于毕飞宇的评价和期待,我没有发言权。但就长篇小说《推拿》和他的非虚构纪实作品《苏北少年“堂吉诃德”》而言,我觉得评论者说出了我的感受。《推拿》确实有苏童,陈忠实、余华的味道,而《苏北少年“堂吉诃德”》则真的读起来如同汪曾祺、沈从文般清新从容,烟火气十足但又脱俗飘逸,虽然有很多人文反思、乡土精神、悲悯,但却不显其沉重,尤为难能可贵。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即使在大咖云集的“我们小时候”系列中,毕飞宇的文字笔力和叙事功底都是显而易见,脱颖而出的。至少我觉得非常舒服。
大运河与作家群
毕飞宇的童年生活在“江苏兴化”,过去属于“扬州”,现在是“泰州”,属于里下河地区的“江南水乡”。虽然毕飞宇自称“苏北少年”,但现在一般都会把“扬、泰、通”地区成为“苏中”,有别于与“苏锡常”苏南生活方式相差更大的苏北。
这里论述这些地理,是因为我可以把“汪曾祺、毕飞宇”这些我喜欢的作家,也归结到“大运河”影响的作家群体中去,虽然和“北运河作家”刘绍棠有所不同,但“大运河”的影响确实深入到整个运河沿线的经济、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大运河”是我近四五年来关注的一个大主题。我会持续探索,也为每次一点点的发现而兴奋。
自然、生活、地气和文学
这些年当“乡村老师”,文学品位也慢慢更多的关注于“自然”、“生活”等接地气的关键词,似乎距离曾经的池莉、毕淑敏还有都市情感的红男绿女越来越远了。
托《日有所诵》的福,很高兴慢慢认识了“农业文明的歌者”: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苇岸(《大地上的事情》)、“自然纪事”的法国作家列那尔、“伟大的牧神”苏联作家普里什文…他们渐渐与金子美玲、泰戈尔、纪伯伦...一起慢慢构建着我自己的文学故乡。
直接引用文学评论者汪政2013年给《苏北少年“堂吉诃德”》的跋文中的一段话吧: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有一代人的成长资源,也有一代人的文化记忆。
....(但)我还是倾向于认为我们的童年更丰富。这不仅是因为学校教育占去了太多的时间,也不仅仅是因为升学的压力使他们无暇顾及其他,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正在从他们脚下将大地抽去。
一个人的童年,一个人的成长最好要与日常生活相关,尽可能完整地参与到日常生活中去。一个人的知识和对世界的看法不能仅仅来源于书本,而要形成或验证于他与自然的关系,他要与天空、大地、河流、乡土植物,与和人们的生存不可分离的动物们建立友谊。这样的关系应该是亲密的,带着质感与气味,甚至是肌肤相亲。这样的生活才是接地气的。
少地气的生活对人的影响有多大?也许,一代人甚至几代人都不会看出来,但总有一天会意识到,如何让孩子们拥有全面、健康、自由和自然化的生活,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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