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重建和堕落好像是矛盾的。但是很多时候,重建也许就必须经历堕落的过程。
近几天接待了多名六年级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共同的点就是——不想活!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们留恋。手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都想过结束自己生命的方法。
究其根源,不得不提到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原生家庭。
他们的原生家庭在他们的眼中极其不幸,有父母离婚的,也有重男轻女的,还有,只逼着孩子学习根本不关心孩子其他的方面。
他们在家长和老师同学的眼中,是这样的孩子,早恋的,叛逆的,神经病的,喜怒无常的,听话的,乖乖的,可怜的,另类的……
但是在水面以下,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早已荒芜,死寂一片……
但是就在这死寂的荒原上,其实,是有生机的。
有个“早恋”的女孩子说,那个人会听我说话,手机上虽然只是冰冷的文字,但是隔着屏幕我可以感受到一丝温暖。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她在渴望一份关系一种连接,一种彼此理解的温暖。这份温暖本来应该是家庭中爸爸妈妈给予她的,可现在她只能从外面去寻找。虽然他现在饱受失恋的痛苦,但是这是不是一线生机呢?
那个“神经病”一般的女孩说,我有很多次想死的想法,甚至多次在房顶待了很久,很想跳下去,那样我就轻松了,我之所以没有去死,就是因为我心里想着我的弟弟,我还没有把他抚养成人,还没有看着他长大,他马上都该上学了。但是我也想到我自己,我觉得我没有未来。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我的弟弟。他的生机是什么,是一份亲情的连接。其实从家庭系统排列的角度来说她已经站错了位置,但是正是由于这个错位,使得她选择活着,让她有一份责任,一丝牵挂。
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的女孩说,我妈妈经常说让我去死,我也想去死掉,因为,妈妈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打我骂我,弟弟只要一哭,妈妈也会来打我骂我,我不知道我活着干什么,我活着太痛苦太难受了,我还不如去死掉。那为什么没有选择死掉呢?是因为,还有害怕。其实这个害怕就是对生命本身的那份眷恋。
……触碰了这些如花的少女的灵魂,让我心痛,我不想谴责父母,家庭,社会等等,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我只是说这些孩子的堕落不是偶然,也不是他们有意为之,更不是他们的错,也许,他们只能选择堕落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们面对的父母比他们的力量强大,他们面对的老师和同学是个大集体,在这些力量面前,他们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他们没有办法。
幸好他们来到了咨询室里,那么,一切就有了转机。此时,就以刘禹锡的两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结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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