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看到过河流上的小船?
在夏天的清晨,或落日的黄昏,常常会看到这样的小船,清理河道上的污泥与杂物。
从小生长在水边的我,是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小船的。
小时候,常会看到船上的人拿着一个竹篾做成的大夹袋子,大夹袋子上面是长长的竹竿。他们拿着竹竿把大夹袋子伸进浅浅的小河,落到河底,用力一夹,把一些淤泥夹在竹袋子里,再拿上来,然后倒在船上的桶里。
细细想来,这两根竹竿和大夹袋子,它的结构与原理其实类似于一个大大的剪刀,只是每一根竹竿连着一个竹子簸箕,可能比别的簸箕立体感更强一点,空间大一点,像一个开口的大袋子。
在河底捞污泥的时候,他们把上面的竹竿打开 ,大夹袋子的两个口袋(就是簸箕)也会打开,然后把上面的竹竿用力合起来,于是已装满污泥的大袋子就会合起来。这样拿上来之后呢,再把上面的竹竿打开,那么两个簸箕就会打开,自动把污泥倒入船上的大桶里。
这样周而复始,就完成了一段河流的清洁工作。
突然想起来,这个由两根竹竿、两只竹簸箕构成的“大夹袋子”叫“河泥夹”。
现在的我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细细观察过他们的劳作。我想,他们的工具应该更加科技化了吧。
无论工具怎样的变化,他们一样的辛苦,对河流也应该充满了感情。像我,哪怕从没这样为河流清除过一簸箕的污泥,我还是对河流充满了感情。
常常,我会面对一条河就发呆,想它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常常,遇见一条河流,我会去情不自禁欣喜,驻足。
我喜欢两岸的民居倒映在河流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它们比岸上的房屋更像一幅画。我拍下过无数清晨和落日中屋子在河流中的倒影。我无数次跟自己说,以后要画出屋子在河流中倒影的模样。
我也喜欢岸边的各种树木倒映在河流中的样子。
瞧,那棵斜着生长倾向河面的那棵绿树,曾经为它担心不已,担心它太过倾慕河流而失去了自己。然而,日复一日,春夏秋冬,它的倾斜成了一道特殊的风姿。每每初夏时节,看它为河流开出白色的花朵,平淡中芬芳袭人,荡漾在水波中,成了绝美的风景。
而冬天落了树叶、光秃秃的枝干,岸上岸下构成的线条之美,也是别样的风景,那是跟“婀娜”“亭亭”“生机”绝缘的一种美,但我似乎读出了洁净、刚劲之后生命的真谛。
今天,我想,我也要为河流上的小船画一幅画,朴实的小船洁净着河流,让河流更加清澈宁静,让两岸的岁月静好在河流中浸润成一幅幅恬淡、生趣、哲理的画。
小船驶过,河水涟漪泛起,那是河流生命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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