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的地方不多,行过的桥也不多,和钱钟书先生不一样,他在《湘西散记》里写道:“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恰巧我也有幸正在爱着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也许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勇敢、最认真的事情了。
3月5号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从一开始的抗拒、挣扎、不适应,到了现在的接受与适应,开始了我的生活,一段一个人的生活,一段无人问津的生活,一段让我日后想起一定会感慨莫名的生活。有幸被爱,无畏山海,大概就是我最真实的心里写照了。
每天都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晚风,大抵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吧。春末夏初之交的傍晚,骑着黄色的松果电瓶车,沿着朝阳路向西,看到一家挂着红荧光屏幕招牌“重庆火锅店”的路口转向北,顺着银河路回家。十分钟的路程,却给了我何止十分钟的享受。温漉漉的地上,总是给我一种刚下过雨的错觉,因为我总能感觉到树叶上滴下来的水珠。银河路上每天都有黄色的叶子飘落,密密匝匝的铺在我回家的路上。晚风掠过这个城市,吹过树梢,听到树叶在风中悉悉索索……恰巧经过树叶飘落,像是天上飘起了金黄色的雨。
一路上霓虹闪烁,不停变化的光与影让我想起了光怪陆离这几个字。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夜里活脱脱像野兽一般,庞大而狰狞。记得在高铁上,第一眼看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它也是座落在一个盆地里,四周是连绵的山川,然而这些山川却不很高大,是低矮起伏的,大概和大理海东那边的山相差无几。尽管高楼大厦异峰突起,与下关城相较之下略显零散,并不密集。
这座城市似乎也很慵懒,这和当地的文化底蕴自然是息息相关的。一方面地处边陲,另一方面少数民族文化浓郁,可能这两者造就了这座城市的慢节奏的生活方式,也可能是我理解的片面了些。总之,在我每天下了班,九点半左右,路上的商店就早早打炀,只剩下一些便利店、药店、炸鸡店还开着门。还有一个地方是关门最晚的,那就是麻将馆,我来了这么多天,巷口麻将馆的洗牌声就没停过,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会消停下来。
如果让我谈谈对这座城市的感觉,我只能说不喜欢,也不讨厌。不喜欢是因为,生性好静,既不喜欢城市的车水马龙,也不喜欢城市的高楼大厦。不讨厌是因为,这里有我最牵挂的人,有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来这个城市生活,并不是说为了证明自己有多爱她,只是想在她说想我了的时候,我就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我不愿意隔着手机屏幕说我有多么多么爱她,多么多么想她,冰冷的屏幕又怎么能敲打出37℃的思念呢?
尽管这里的晚风不但没有宾居的温柔,没有下关的热烈,没有理大的和煦,还平添几分新凉,但却能装盛着我的思念,并让份思念有了归宿,能读懂我的心意,让这份心意不改初衷。这个夏天像极了南印度洋的湿润气流穿过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那个夏天,像极了有小火车驶过镰仓稻田的那个夏天,像极了2018年的那个夏天。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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