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夜,东北漫天飞雪,登徒浪子刚刚遭受情感的背叛,便非要拉着我去雪地畅饮,地点选的很巧妙,南二食堂。酸菜鱼头火锅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嘀嗒在凳儿的一头,窸窸窣窣。透过这里,他的玫瑰就被扔在离窗不远的垃圾桶,早已蒙上一层厚重的雪花。
阿米尔跪了。
谁?
我刚看了《追风筝的人》。
哦,然后呢?
这个一身书生气,捻杯都是兰花指,连吟诗作句都嗲声嗲气的男人,是我们社长,大我一届,阴差阳错间处成了那四年最好的兄弟。突然的沉默,倒倒腾起了我的内疚,是难以适从的安慰,还是过的太幸福无法共情背叛的感同身受,总之,那晚我话不多,只是放心的往桌子上堆酒瓶,直到把他喝吐,然后颤巍巍的拎着他走向南十二,临别之时他一个猛子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惊愕于围观,一脚把他踹到雪地摆了个大字,裹了裹围巾,和雪花同在,潇洒飘回我的北十一。
北国每年都飘雪,比南国要迅猛的多,五年旅居按理说见识过不下十场,可记忆中只有两场。一场是11年2001首飞那一场,这一场便是唯二的另一场。
马上临近元旦,半生与元旦牵扯过多,所有的人生掉头和转向几乎都跟这个日子有关。南国也很会来事,也会在这个日子前后降上一场雪,生怕遗忘了小城。这不,前个儿夜晚,突如其来的降雪算是提了兴奋,蜷缩飘窗,追着雪尾巴,枯坐到次日凌晨。
想到了什么,大概想到了经年前填的那首《卜算子·雪》,是后来送给他的。
卜算子 雪
夜半未知雪飞愁,
直卷帘头,
执卷帘头。
看淡眸前千片柔。
而今错落恨百絮,
覆水难收,
复水难收。
唯苟尘欲半个囚。
还想到了什么,大概境地和荷压,桩桩件件足以抵刺于心。光习惯孤独还不够,我们都是生活在欲望之下的小人,难免各式各样的牵绊,一扯就会生疼。在乎的越多,快乐就越少,后来就会枉离珠结时幻想的美好,不断去荼毒自己。
你看,我们本意牵连不过为了更好的人生,谁知道一个不经意,我们都成了对方痛苦的根源。那何不妨怎么拿起就怎么放下,而后再还他一个潇洒。
数来已有半年之久了吧,回望中连自己都会哑然失色的冷笑,而后无尽的沉默。
丢掉那些别人给的标签,实际自己只是对自己负责吧,否则亦不会短暂彷徨之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未曾给她。重温《追风筝的人》,我们要忠于职守,忠于责任,忠于担当。在此之后,阿米尔灵魂得到了升华。
于我来看,所有一切都是忠于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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