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每每怀念家乡的味道，总绕不开一碗热腾腾的扁食。西关市场有家扁食店最是正宗，客人来了，店家不慌不忙往锅灶下添几根柴火。两口铁锅一大一小。大锅里沸着热水，烫扁食用，小锅里一大张肉皮浸着慢熬，汤汁金黄泛着油光。现包的扁食倒入沸水，盖子蒙上一会儿，开盖儿翻腾三两下，再次蒙一会儿便可起锅，碗中调上盐、酱油、胡椒粉等，添上一勺滚烫的肉皮汤，白滚滚的扁食铺满宽口碗面，再撒上把葱花，便可上桌了。喜欢添些醋和辣椒酱，先喝口汤暖胃，一勺扁食皮薄而嫩，肉球劲道，参了猪油渣碎，香脆美味。

记得小时不爱吃早饭，父亲常带我绕半个县城，吃碗扁食再送去学校。十几年过去了，小店依然，还能缠着父亲带出门吃碗扁食，这便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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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行至奶奶家探望，沿途风光别有趣味。一大铁皮车满载橘柚停在路边吆喝，十元七斤。各色小店卖食品的居多，穿着厚实的衣服鼓鼓一团，外头罩着围裙。奶奶家门前有排阶梯，石阶侧爬满青苔，看着一片幽静祥和。想到“茅檐长扫净无苔”，该是奶奶偷懒，才让这些小家伙肆意生长的吧。

进屋古朴宁静的味道。奶奶常年念经，无事便坐着搓经条，黄纸特有的味道混着檀香，时间似乎都慢下脚步。奶奶出门给爷爷买药去了，爷爷睡的正香，只好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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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柚子，葧荠，沿路买了些水果。葧荠一大箩筐满是土，父亲弯下腰，挨个搓开土来细细挑选，说是皮要红油油的才甜，我在一旁随着挑了几个就没耐心了。葧荠清凉降火，约是想给我治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