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心浅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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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可是有一位男子,他叫林语堂,却能保持着一生热爱,娶了白玫瑰,尽管天长日久,白玫瑰也未曾在他的心中褪去色彩,反而愈加散发着幽香,而红玫瑰,也依旧能让他思念终生。
林语堂的作品和为人都极具魅力,他是“幽默大师”,他的为人永远如春风般让人舒适,这样一个男子,怎会让人不爱。
他对于爱情,更是如此,无论面对的是谁,他都能将生活变成最好的样子。
林语堂林语堂,出生在一个基督教家庭,父亲是一位教会牧师,1912年林语堂进入了上海圣约翰大学,那是林语堂梦寐以求的地方,这里的一切让他感到了分外的自在;求学两年,林语堂出众的才华让他闻名全校。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爱上了你。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陈天佐和陈希庆,是厦门巨富陈天恩的次子与三子,与林语堂是老乡,三人经常在一起,他们号称“铁三角”,林语堂也因此结识了他们的妹妹-圣玛丽大学学生陈锦端。
那时的陈锦端,一头瀑布似的秀发,一个夹子夹在脑后,林语堂对其一见钟情,机敏善谈的他此时只感叹:
“她真的生的奇美无比。”
即便是过了几十年,林语堂也常常将其那年的倩影入画,他也坦然地承认:“锦端的头发是这样梳的。”
陈锦端不仅容颜绝世,与林语堂更是心灵之交,林语堂对她讲:“我要写作,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林语堂”,
陈锦端也告诉林语堂:“我要作画,把人世间的真善美化作无声的语言,用我的画笔,把它们全部融进我的作品”,
林语堂回应陈锦端你最理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发问说:
“我心中理想的女人是芸娘,她能与沈复促膝畅谈诗书;我最崇拜的女子是李香君,崇拜她的憨性,爱她的爱美,当然,我最爱的女孩是眼前的你。”
林语堂和陈锦端的感情日渐深厚,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成为一帧画。
假期,林语堂常以找寻陈家兄弟为由,出入陈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见陈锦端才是他最大的渴望,
很快,陈锦端的父亲陈天恩发现了其中的秘密,陈天恩一心想为女儿找寻一位“金龟婿”,而林语堂这个穷牧师的儿子绝不可能成为他满意的女婿。
陈天恩便迅速出手,告诉林语堂他已经为陈锦端定了亲,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林语堂这个乐观的人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他神情恍惚,内心忧苦,一天夜里,他终于难以抑制自己,放声痛哭,哭的瘫软下来,这是多么深刻的感情?能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像个孩子一样哭到不能自已。
可是,林语堂究竟是林语堂,他渐渐走出阴影,他没有忘记曾和陈锦端诉说过的梦想,他写出了多部传世名著,他真的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林语堂!
但他一生都未曾把陈锦端的身影从心中抹去,即使经过了六十几年后,他依旧在回忆录中深情地称陈锦端为“奇美无比的大美人”。
真正的爱情是一个不可见的鸟所唱出来的稀奇的无形无迹飘动而来的歌声,但一旦碰到泥土,便立刻死去。情人一旦成了眷属,那歌声便会消失,变了颜色,变了调子。
唯一能保持爱情色彩与美丽的办法,便是死亡与别离,就是何以爱情永远是悲惨的缘故了。
这是林语堂老年时期写过的文字,他从未忘记陈锦端,他或许还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年的痛彻心扉,
当然也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年的深沉爱恋,他或许把最深刻的情感藏在了心底,但他从不曾遗忘,陈锦端依旧是他的灵魂高度。
林语堂如果说张爱玲的红玫瑰,白玫瑰之说不适用于林语堂,那“有一个人惊艳了岁月,有一个人温暖了时光”这句话想必更适合林语堂,
毫无悬念,陈锦端是那个惊艳了他的岁月的人,那他的妻子廖翠凤便温暖了他的时光。
陈锦端的父亲虽然反对林语堂与他的女儿结合,但却把隔壁廖家的二小姐廖翠凤介绍给了他。
廖家亦是鼓浪屿大户,廖翠凤对林语堂也是情真意切,林语堂曾经回忆道第一次去廖家吃饭,便觉得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廖翠凤对林语堂一往情深,母亲也曾告诉她:“林家是没有什么钱的。”
“那有什么关系?”廖翠凤对此一脸淡然,就这样,廖翠凤成为了林语堂的新娘。
“结婚证只有离婚的时候才用得上。”
这是林语堂在新婚之夜说的话,说罢,他便烧掉了结婚证。林先生是一个务实的人,已经选择了廖翠凤,他便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林语堂和廖翠凤的婚后生活十分幸福。
“婚姻就像穿鞋,穿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合脚了”
林语堂与廖翠凤性格完全不同,他们的孩子们甚至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父亲和母亲更不一样的人了”,
林语堂外向幽默,廖翠凤内向严肃,林语堂讨厌拘束,无论穿衣服还是吃东西,都喜欢随意自在,而廖翠凤却喜欢将生活中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林语堂却说夫人是容纳万物的“水”,他是凿穿万物的“金”,夫妻二人正好互补。
林语堂林语堂高大帅气又具有才气,婚后也有许多女人意欲勾引,可尽管林语堂为人幽默,爱开玩笑,美色引诱下,他也绝不做越轨之事。
廖翠凤对丈夫也是十分信任,哪怕是陈锦端经常来家里玩,廖翠凤也是热情接待,当孩子们问道:
“为什么爸爸每次见到锦端阿姨都会很紧张”时,
廖翠凤坦然回答:“爸爸曾经喜欢过锦端阿姨。”
林语堂的女儿也曾说过:“父亲对锦端姨的爱情始终没有熄灭,在父亲心灵最深之处,没有人能碰到的地方,锦端永远占了一个地位。”
只是林语堂已经选择了廖翠凤,他便不会辜负他,他说:
“现代人的毛病是把爱情当饭吃,把婚姻当点心吃,用爱情的方式过婚姻,没有不失败的。”
林语堂对生活的每个阶段都拎得很清,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林语堂都能够得到幸福,廖翠凤甚至和他开过玩笑问他为什么不学其他留学才子,离婚另娶新人,林语堂极其认真地回答:
“离了你,我活不成呀!”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林语堂却生生将婚姻变成了培养爱情的地方。
他总是感性与理性并存,八十岁的他,在得知陈锦端也在厦门时,已经不能行走的他依旧激动地说:
“真的吗?我要去看她。”
他有着“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的浪漫,在朋友们玩笑道让他换个新夫人时,他又笑道:
“不换不换,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允许我躺在床上吸烟。”
他也同时具备着贴近人间烟火气的理性。
“文章可以做不好,但做人不能做不好”这是林语堂告诉儿女的话,他的人生真的会让人感叹一句:
“他这么好的人,和谁在一起生活都会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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