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生活中就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在这方面,大作家和我们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开销大自不必说,“只就淘气哭闹而言,以足使人心慌意乱”。
老舍先生的女儿三岁时,专门在他不在屋子里时,在他的稿子上瞎划拉,“且美其名曰‘小济会写字’!把人要气没了脉,她到底还是有理!再不然,我刚想起一句好的,在脑中盘旋,自信足以愧死莎士比亚,假若能写出来的话。当是时也,小济拉拉我的肘,低声说:‘上公园看猴?’于是我至今还未成莎士比亚。”
小儿一岁整,还不会“写字”,也不晓得去看猴,但善亲亲,闭眼,张口展览上下四个小牙。我若没事,请求他闭眼,露牙,小胖子会东指西指的打岔。赶到我拿起笔来,他那一套全来了,不但亲脸,闭眼,还“指”令我也得表演这几招。有什么办法呢?
哈哈,这两个小捣蛋鬼,活活要把你气死,你却拿他们没招。小孩子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他们总有本事让你跳,让你叫,让你哭笑不得。而其实在心里,你还不知有多享受呢。
小孩子的本事当然远不止于此,他们还能带你发现新大陆。许多从前视而不见,甚至觉得多此一举,劳而无功的东西,原来都是有用且有意义的。
婴儿医院不但挂着牌子,敢情里边还有医生呢。不但有医生,还是挺神气,一点也得罪不得。......百货店里那些小衣服,小家具,也都有了意义,原先以为多此一举的东西,如今都成了非它不行。有时候铺中缺乏了我所要的那一件小物品,我还大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即是百货店,怎能不预备这件东西呢?!
有了小孩子,家里想不热闹都不行。他们就像是小活神仙,让家里大变模样。窗台上的花花草草被瓶瓶罐罐代替了,“尿布有时候上了写字台,奶瓶倒在书架上。大扫除才有了意义。......”
这不就是咱们家里常见的情形吗?
小孩子还能让你长能耐。“好多没办法的事都得马上有办法,小孩子不会等着‘国联’慢慢解决儿童问题。”
读到此,我想起了太子飞语,因为儿子贝贝想吃蛋糕,特殊时期手残党化身美厨娘,人生第一次“炸”蛋糕,水平直达西门吹雪之境界;
还有陆兮,曾自称与厨艺绝缘,竟也为小兮兮烤出了精致的西式糕点,被誉为厨界陆小凤;
再看看小邓律师,为了三个娃,捉鱼养鸡,爬高上低,手指饼、糯米粑粑轮番上,简直是无所不能。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一本书,随时随地都能教会你课本上学不来的宝贵经验。
正如老舍先生所说,“大概自从有了儿女以后,我所得的经验至少比一张大学文凭所能给我的多着许多。大学文凭是由课本里掏出来的,现在我却念着一本活书,没有头儿。”
《有了小孩以后》,世界大不同。老舍先生在这篇文章的最后写道:
一看胖手腕的红线,我觉得比写完一本伟大的作品还骄傲,于是上街买了两尊兔子王,感到老道,红线,兔子王,都有绝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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