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仲夏的夜,很深很深。夜空稀少的星星在明月的光辉下显得若有若无。风,穿掠过窗台,在昏暗灯光下的黄桃木书桌上,泛起了那一丝丝涟漪,那本陈旧得快要腐烂的笔记本被拂起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这一切似乎在述说这是年代久已。
吱……呀……,房间的门被轻轻缓缓地推开,地面激起了一丝丝微尘。那是一只历尽沧桑岁月的手,动作很轻很慢,可惜……
一个老人,个子不高,斑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许是因为年事已高,一只手撑着身体,而另一只手却不停地颤抖着,甚至全身都在颤抖。眼前的一切映入眼中,瞬间与记忆深处的一切重合,不觉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轻轻地走到窗前,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禁不住泪水盈眶而出。颤不住的双手一页页的翻动着眼前的本子,每当看完一页时,这一页纸已是泪痕满满了,脑海深处那已淡忘的回忆禁不住再次自心底泛滥而起波澜。
午时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凝视着太阳,想要看清它那隐藏在烈火中的轮廓,可是阳光光刺激着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撑不开,眼皮老止不住往下掉。眼睛离开泛着金边的太阳,移目向蔚蓝的天空望去,目光所及似乎都带着点紫红色,蓝天已不再那么纯粹。
无际的蓝天渐渐染上了红霞,火红的太阳让疲劳的人们看见归途、看见了炊烟,而黑暗也将无情地给天空抹上那一笔深蓝。
台风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整夜的风雨冲刷着城市的每个角落,街道上那一层层薄纱也被卸下了。晨曦初显,凌悦呆坐在那张靠着窗台的书桌前,静静地看着风雨之后的窗外,似乎在倾听着雨水从屋檐上滴落泛起的清脆动听的音符,又似乎着迷于那阳光下树木的璀璨,或是那纯净天空。伸了个大懒腰,凌悦笑了笑,仿佛是在自嘲般,起身走出了房门。
轻轻地踏上繁忙的街头,自己的脚步声显得极为轻微。看着湿漉漉的街道上人们忙着奔走的身影,自己却找不着目的地。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只希望生命中诸多的无奈是那耳边的风。
凌悦路很长,他低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似有似无的终点继续前行。看着一个个脚步落下那一瞬间溅起的珠花,愁绪却堵塞了心口,提不起那一份愉悦。在那最后一滴珠花平静时,脚步也在那滩为风干的雨水上停住了。呆呆地仰望着天空稍现即逝的浮云,衬托下的眼瞳却显得空洞迷茫。他静静地闭上眼,似乎要掩饰什么,深深地吸了口气,却又无奈地摇头轻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长长的街道那一闪闪的曲线,自己犹如电线杆般生了根。嘴角不由抽起苦笑,自己下一步落脚点又将会是哪里?
路上的雨水渐渐地流失,渐渐地风干,渐渐地蒸发。虽然看不见那雨水的珠花,听不见那滴水的声音,却有那轰隆的海啸和那一望无际的银滩。脚丫已齐没入海,展开双臂,只想翱翔,却恨不是海鸥。面向着深海,奋力地吼叫,但声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洁白的浅滩上,细腻的沙尘让人感到刺疼。走着走着,沙滩上自己那浅浅的脚印,竟让他失神。一步一步,竟没有发现自己的节奏变得轻快,但是再快,足迹在海水一次次的冲刷中也被渐渐抹去。
海面上、沙滩上,凌悦的影子已无迹可寻。
静静地沉在水中,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任由海水推扯着身体,推向岸边或是扯向海的深处。海水很是清澈,可以清楚的看到凌悦的脸已涨得鼓鼓的,耳朵稍微觉得痛了,才撑起浮出水面,海水一串串地如珠帘般从脸上滑落没入浪花里。
一双赤裸的脚丫深深地埋在浪花幕帘中若隐若现,一位身着洁白如雪裙摆如浪花,黑发披肩的女孩,阵阵海风的吹拂过耳际不时撩起她的发丝轻舞飞扬。
凌悦趴伏在水面上神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就连头上残留的海水顺着头发流下经过淹上眼睛,也不愿错过,哪怕一刹那似乎也太久。
倩怡闭着眼眸敞开着双臂拥向大海,心似乎早已翱翔蓝天之下大海之上。
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潮声中夹杂着阵阵水花溅落的声音涌入耳膜,裙角随即被水珠侵染。
“哎呀……。”倩怡疑惑地睁开眼,顿时尖叫着往后跳起,翱翔天外的心早已荡然无存。
顾不得溅湿的裙角,倩怡怒瞪着凌悦,却见眼前的男孩神情呆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倩怡脸上不由泛起了一点羞红。
“哼!”倩怡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凌悦一眼,转过身整理湿透的裙角起。
“喂!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哼!”扭掉裙角水汁回过身,发现凌悦还在愣愣地盯着自己,沉在水中的玉脚丫愤然飞起。
“哗……”。倩怡的洗脚水正正溅了凌悦一脸。
“呸呸呸……”。呆愣着口的凌悦何曾想到会这样,来不及反应便迎了了正着,顿时海水拌着细沙撞进嘴里。
“哼!”凌悦狼狈的样子差点让倩怡忍禁不住笑出声来,却又哭笑不得,不由冷哼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而心里又止不住地泛起嘀咕:“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老娘的形象没了!”
第2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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