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4日
是和亦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生日,一个生于上海长于上海的男人如果爱你,对这些纪念日一类的东西,是会很重视的。这要感谢这颗东方明珠自开埠以来,各色精彩女性代代接力的家风调教。当年我的老师指引我来上海而非北京时,就说过一句,帝都是公的,女性插足期间必定绕不过依附男性权贵的过程;而魔都才是母的,地地道道从民间到高层,都已经被女人为大渗透了的少数城市。尊重女人的事业追求,也尊重女人的各种感受,这个城市长大的男生不管自己多强,服务女性的意识在世界范围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亦从上个月都开始头痛,关于要买什么礼物的问题。在他眼里,我是见过大世面,什么好东西都用过的人,放着顶级创投圈里各色动不动身价数十亿百亿的钻石王老五们不爱,偏偏选了小富即安的他,让他开心之余又有点惶恐。
他原本是极自信的,181的身高,热爱健身,外形条件很好,这些年自己的公司经营的也不错,刚换了路虎揽胜,新装修的房子精致有品位,上海生上海长的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都有点社会地位。大城市的修养和隐隐优越,和周边大量外来移居的中产相比,也算含金量很高的高富帅。对于伴侣他也是挑剔的。但是再挑剔在他原先的计划里,也就是找个身家背景能力条件外貌也都还不错白领而已。要么找个自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好姑娘也行。他没想到会遇见我这样的,一开始他也是拒绝找我这样的,他未料到会对我一见钟情,也未料到我会就这么跟他定了下来,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见了父母朋友连婚房都已经装修完毕。
他有点昏眩,跟不上我的速度。感觉自己人生的计划一下子被提前升级和全盘的打乱了。从觉得突然遇到了超越自己最好的想象的女神级女友的那种云端快感,就好像坐进了传说中的弹道快车,一开始特别的新鲜,然后随着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周围的熟悉画风突然都不见,心理开始从兴奋到恐惧。亦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了他的设想和控制。任何一个习惯了把方向盘握在自己手里的男人,都不喜欢这种失控感,哪怕是往更好的方向脱离。亦也不例外。
今早我睁开眼时,亦已经醒了。他在发呆,感觉到我的视线,习惯性的伸过手来揽我入怀。我爱极了他胳膊上的线条,常年举铁的功劳,亦的胸肌和臂肌厚实的隆起,他的皮肤并不黝黑,也不奶白,而是那种健康的亚麻色,肤质很好,加上习惯性裸睡,我顶着睡了一夜早已乱糟糟的短发枕了上去,大腿也习惯性的搭上他的。毫无例外,秒硬。以往这种要醒不醒的早晨,我一撩,他都会条件反射般翻身求欢,今早他明显有心事。
“怎么啦?”我问
“在想要给你买什么礼物?”
“不是从上个月就开始想了吗?”
“不是你突然就看中了房子,然后就又是装修,又是搬家的,没个消停。就耽误了”
“后悔了?觉得我事太多”
“没。就是心疼你。不是今天还要推出你新复出的公众账号和付费课程吗?而且还要和家人一起去看灯光秀,我总觉得你把事都堆在一起了,把自己弄得像个陀螺一样,你这边转得飞快,我完全跟不上,感觉很被动。”
“嗯,懂。找了个野心勃勃的名女人做老婆,虚荣心才刚刚有点膨胀,各种山大的压力就扑面而来了,换我也会有点犹豫。”
“你啊,太聪明。男人的一点点小心思和小恐惧,你都看在眼里。我和你在一起,感觉都不用说话,反正你都懂。好了,咱们起床吧。去新家看看,三楼洗衣房的落水还没装,储藏室的隔板也还搁在门外呢,也不知工人几点来。我还想去弄个头发。”
“我也想染一个”
洁癖男洗澡去了。我一边慢慢吞吞的穿衣服,一边想,助理那边今天也搬家,预备的公众号和课程上线,会不会掉链子。这次我的行为有点反常,挺“绿茶婊”的。去年录制《女王崛起》的时候,有期节目,叫《那些年,你骂过的婊活得都比你好》,我在节目里深刻反省了自己对婊的反感里,实则带着深刻的羡慕妒忌恨,同时,和两个闺蜜闲话了一下那些我们鄙视的婊们,到底有哪些地方值得我们学。这期节目,上线当晚,点击量破千万。吓了我一跳。
说明正经女人反过来膜拜不正经女人的趋势,还真的不容小觑。
然后,一直抱定主意要单身至死的我,突然今年就想结婚了。然后,不管是相亲的过程,还是绑定亦的过程,还真的着急了点?而且完全符合我之前对“心机婊”和“绿茶婊”定义。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吧?
我到底对可怜的还在为我的生日礼物不知买什么,第一个一起过的生日,就不能轻轻松松一个人给我过,还必须在同一天去对付新家装修和我的初次见面的各色家人,头发长了不够帅了,已经三天没去健身了,等等这些而烦恼郁闷的亦同学。设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呢?
我倒是很想跟你们坦白一下,但是我也没时间了。
快速的铺了床,亦有洁癖,特别见不得床乱糟糟的。然后迅速到客房里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催促着爱打扮的健身控出门,送鞋柜的工人已经等在新家门外了。等我们匆匆赶到。门一开,我都不忍心看,三层楼的空中别墅,到处都堆满了。各种乱。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工人也很头大,我赶紧跑过去,把门关玄关的箱子往里推了推,清出一块地方来,方便他安装。然后就看着我的男人,极简风和整齐控的男人,眉头紧皱着,不好意思发作的忍着。
赶紧交到了工人几句,就拉着他出门了。
“咱们先去午饭”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赶在一天里,弄这么多事。本想好好给你过生日的,现在好好的一天就这么乱糟糟的”
“我错了。我们吃越南河粉好吗?隔壁商场有一家,东田开的,味道不错。我前天和助理去吃过”我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我生日,不管我的安排多么离谱,咱们都高高兴兴的好吗?”
吃完饭,染了头,赶去虹桥天地和二个弟弟弟媳侄儿侄女还有弟媳们的爸爸妈妈,一起看灯光秀,弟弟贴心的准备了蛋糕,小朋友们很少跟我聚,一开始挺生疏的。好在我习惯了当万人迷,陪他们玩了一会游戏。就立马亲热了起来。亦有点害羞,他不习惯和陌生人突然跟亲人一样相处。陪弟媳的爸爸喝了二杯酒,回到新家,工人还在安装插头。都夜里11点了。
我想在新家过夜,卧室的窗帘刚安上,太平湖大概有跨年晚会,都围上了。坐在床边看出去,节日灯光装点下的新天地,魔都的地标,我想在这里开始我新的一年。
这一次,杨亦,没有将就我。他坚持要回自己的家。我了解他真的无法在垃圾堆里就这么躺下去。虽然卧室已经基本整理好了。阿姨把床也铺的暖暖的,但卫生间和其他空间仍是一片狼藉。我也不想勉强他。工人走后,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守着钟。明天圣诞。西方人的信念。我生于12月24日,亦的生日生育农历大年30,我们两个都是岁末迎新的预兆。
只是,他的新和我的新显然定义不同。
哦,忘了。趁我染发的时候,亦还是跑去IApm买了也MIUMIU的包,粉色的,攥着巨大的钻。他怕我不喜欢,仿佛问了几次。结果,我居然忘了拿下来了。12点过后,他发来短信,说,包还丢在车上,明天再给你送来了。隐隐的,我觉得今天他并不是太开心。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决定睡了,门锁还没换。好像。但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
也不是是否墨菲定律,起了作用。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的睡眠一向浅,第一次住新家,场也还不习惯。朦朦胧胧中,觉得床头坐着一个人,他把窗帘拉开了,就那么定定的坐在那,看着我。我没敢睁开眼,但我确定屋里有人,而且就坐着床头。还压住了一角的被子。冷汗开始冒出来,我在想,会是谁?亦吗?他不像是会去而复返的人?原来的房客?因为不像是贼。贼不会坐着不动。而且我感觉不到恶意。
到底是谁?我的脑袋飞快的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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