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暖暖的照过来,热乎乎的。教室里一片明媚,春光正好。
最后一桌的家乐进来还不到一个时刻,就开始了晒阳洼。阳光暖暖地打在他的身上,正是舒服。早晨的倦意似乎因为阳洼更浓。
我心里想家乐妈妈昨晚又一夜的麻牌,两个小的又让这个十四岁的哥哥看了一夜。要不他不会这么累,一大早就睡着。
山坡上犄角旮旯的太阳洼里总会有那么一两块石子,浑身裹着泥土,浅埋在土里,风吹雨淋从不伤感,遇到响晴的天气阳光直射,肚皮上晒的土爆了皮,但却舒舒服服,从不嫌弃阳光给予太多。
我的家乡在西北,晒阳洼,找一个暖和的旮旯儿晒太阳,村里常有这样一个角落提供给晒阳洼的人,其中不乏年轻人,谁家有晒阳洼的娃谁家就摊上了不听话的娃。
近二十年的教育生涯里,教室里这样的晒阳洼的孩子每年每班都会有这么一两个,原因很多。早些年玩电脑游戏、现在玩手机游戏、还有个别原因,如家乐一般,受家庭影响。这些晒阳洼的孩子、要么是困、要么是实在听不懂,总之,教室就是温室,美好的摇篮,他们就是那块静静地石头,等待开化、打磨。
玉不琢不成器,很少有人停下来听他们讲原因、讲理由,一个,就让他在那里舒舒服服晒着吧。可是我总是很别扭,我在那儿慷慨激昂、我在那儿如临大敌,他却享受着暖阳、惬意,我为自己付出不值得。
晒阳洼的家乐睡了醒,醒了睡。我就是不想让他晒那个太阳。迷糊之际大声叫一下,点头了猛然走到跟前。我是他心中遮阳光的女魔头,日子过到了初三,忽然发现,他不睡了,他睡不着了,原来他逐渐习惯不晒了,不把自己遗忘在那个畸角旮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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