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枪忍着胳膊上钻心的疼,一只手扶着地面坐稳,缓了一口气刚想要站起来,看见一只硕大的老虎在吃豁鼻子金钱豹,腿一软差点就坐地上。老虎“咔哧咔哧”嚼着豁鼻子的骨肉,吃的正香,没有理会王一枪。这让王一枪心里很纳闷,老虎杀了豹子就开始吃,却没有理会自己身边肥壮的藏獒和黑子。
王一枪壮着胆子朝老虎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眼,火光的映照下,老虎满头的鲜血和闪着寒光的獠牙分外恐怖,老虎也注意到了站起来的王一枪,停下了嘴上的动作,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王一枪。王一枪被这么一盯,差点没尿裤子,老虎强大的气场和威严让王一枪大气都不敢喘,哆嗦嗦嗦靠在了身后的山包上。
老虎盯着王一枪看了一会,却没有起身扑向他,王一枪心里默默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让这山中之王赶紧走吧,我王一枪平日里可没做过坏事”。老虎没有继续盯着王一枪,而是低下头继续吃呲着牙死去的豁鼻子,脑袋偏向一侧时,王一枪瞥见了老虎头上的那道刀疤,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浑身一抖:原来是它!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的一个冬天说起:大雪封山后,定安村的村民大都在家里暖和,很少有人出门。那时候的王一枪年轻气盛,带着黑子的爸爸大黑,踩着厚厚的积雪,依旧外出打猎。定安村后面的这座山上野兔是出了名的多,每到冬天大雪封山后,附近的猎户们都会来这山上打兔子。王一枪是一众猎户里枪法最好的一个,每天都能打到十来只野兔。
这天王一枪带着大黑,踩着厚厚的积雪,爬到了山上。半路上遇到两个昌平县的猎户,他们身上背着些猎夹、绳套,一打听才知道是要山上布置猎夹,顺便把前些日子下的猎夹收一下,把猎物带回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王一枪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大黑在前面撒欢奔跑。
走了没多远,大黑突然站住不动了,顺着大黑的目光,王一枪看到不远处雪地里一个黑点,这个黑点很有意思,还会蠕动,一丝丝的热气从黑点上冒了出来。王一枪明白这是一只野兔在扒拉雪底下的干草吃,举起猎枪,眼睛一瞄,“轰”一声黑点就溅出了鲜血,倒在地上,大黑跑过去叼起来,摇着大尾巴把野兔交给王一枪,王一枪把兔子背在身后,摸了摸大黑的头“好狗!”。
刚想继续往前走,听见背后山沟里“轰轰”两声枪响,伴随着几声猛兽的咆哮,大黑冲山沟里汪汪直叫,就想往山沟里冲。王一枪叫住大黑,让它安静,仔细听着动静,好像有人的哀嚎声。王一枪心说不好,昌平县的两个猎户恐怕是遇上厉害的野兽了,抓着猎枪就往山沟里跑。
积雪很深,平时七八分钟就能到的距离,王一枪和大黑愣是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面前是个小坡,来到近前,王一枪伸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昌平县的猎户一个已经被开膛破肚,人倒在雪地上,血把周围的地面都染红了,伤口还在冒着热气,另一个胸脯上都是血,靠在一棵树上,猎枪被丢在一边。
王一枪赶紧从雪坡上“跐溜”滑了下去,伸手一摸雪地上猎户的脖子,已经没了脉搏。另一个猎户见有人来,气息奄奄地说:“快跑,有老虎,身上中了两枪往前跑了,你一个人不要去追,危险!”王一枪连声答应着,撕下几根布条把猎户的伤口扎住,招呼大黑就往前追。
王一枪心里明白,老虎是被伤了,可如果不解决掉它,上山的猎户都会成为它的攻击目标,今天不打死它,自己也别想平安下山。循着血迹,没追多远就看见了被射伤的老虎,是一只雌虎,体型不算太大,嘴里叼着一直小野猪正往前慢慢爬。
王一枪一看明白了,这雌老虎一定是有崽了:嘴里叼着的小野猪腿上还有半截断掉的绳套,明显是昌平县猎户下的陷阱抓住的,老虎去叼走小野猪的时候被猎户撞上了,就这样被打了两枪,一枪打在肩膀上,一枪打在肚子上。
雌老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调转身体面向拿着猎枪的王一枪和猎犬大黑,呲起牙“轰”一声咆哮,大黑显然有些害怕,不自觉靠近了王一枪,但还是冲着老虎汪汪直叫。王一枪举起猎枪,瞄准了老虎,老虎也丢掉嘴里的野猪“呼”一声冲向王一枪。王一枪没有犹豫,“轰隆”一声枪响,老虎在半空中哆嗦了一下,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王一枪不敢怠慢,又填装火药,冲着老虎“轰隆轰隆”开了两枪,确认老虎没了气息,带着大黑,扛起野猪,走向老虎去时的方向。走了不多时,发现了一个山坡下的山洞,洞口有两只小老虎在雪中玩耍,王一枪停住脚步,看着小虎叹了口气,扛着小野猪准备扔给两只小老虎。刚迈开步,旁边山梁上“轰”一声枪响,一只小老虎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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