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和吴会计两件案子已经做了并案处理,除此之外,袁警司认为白助理的自杀案也疑点重重,他努力梳理几件案子的细节,试图找出关联点。
这时,侦查员传来了消息,在电动车失窃小区周边的监控调查中,并没有发现作案女子,但是发现了一名源通公司的员工。因为侦查员在对财务部人员调查时,曾经见过这名员工出现在现场,并有意无意地问了问案情,因此侦查员对她印象深刻。
这名源通公司的员工不是别人,正是市场拓展部的严部长。视频监控里严部长共出现了两次,两次都行色匆匆,且行止上不太自然,她的手上提着类似于食盒一样的东西,在附近绕了几个圈后就消失不见。
尽管监控里的影像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但是严部长的出现还是让袁警司警觉起来。这几起看似无关的凶案其实都与源通公司脱不开干系,其症结点应该就在公司内部。
洛小芈在中午收到了一串钥匙,云飞扬告诉她隔壁房间的租客终于到期了,于是云飞扬便将房子给租了下来。他对洛小芈道:“我实在不放心你再住在那个宿舍,宿舍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那个宿管哪里看管的过来,楼下也没有门禁,你还是搬过来住到我旁边来,房间我都收拾过了,你拎包入住。”
洛小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你那栋楼租金很贵的,我租不起。”
云飞扬笑起来:“我已经替你交了一年的租金,如果你愿意我帮你,那就只管住,如果你不愿意,偏要和我算的那么清楚,那就抽空到我的咖啡馆帮我的忙,我给你开工资,房租从工资里扣。”
洛小芈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飞扬打断:“不许拒绝,不管你选择哪种方式,都要乖乖地搬过来。”
“什么?她搬家了?”萧然拿着电话压低了声音,“搬到哪儿了?”
“搬的倒不远。就在飞扬咖啡馆楼上,不过那栋楼物业很规范,有门卡有监控有保安,我们混不上去。”对方无奈道。
“行了,混上去又怎样?还不一样一事无成?!”萧然感觉自己就要摔电话了。
“萧总您别急,收了您的钱肯定要帮您办事的对不?最近我们有一个发现。”对方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下,“我们发现洛小芈和韩露在同一家健身会所里办了卡,而且洛小芈是在来源通公司之前就办理了,所以说,她俩很可能很早就认识了。”
萧然的脸色微微发白,半晌默默地挂了电话。
洛小芈最害怕的就是搬家,虽然东西不算多,但收拾起来也够呛。为了让搬家的时候轻松点,洛小芈一边收拾一边丢弃一些没用的物品。在各种各样的超市卡、打折卡中间洛小芈发现了一个还没有拆封的卡,她好奇地拿起看了看,上面印着“金吉健身中心”。
洛小芈一拍脑门,想起还是自己刚刚大四的时候,这家健身中心在附近开业,便到学校派发了许多赠卡,每张卡上有一百元额度,洛小芈跟着室友们一人办了一张,可是办完后也就忘了,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去过一次。而卡上未使用的优惠额度早已过期,洛小芈想了想,恋恋不舍地扔到了一边。
搬完家的洛小芈在房里涮火锅,特地邀请了云飞扬和叶之城一起。叶之城从一进门就盯着云飞扬打量,云飞扬被他看得发毛,缩到洛小芈身后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洛小芈“哈哈”笑个不停,叶之城一脸鄙夷地坐下来倒了两大杯啤酒,他递了一杯给云飞扬:“是爷们儿就喝酒。”
洛小芈半道上拦截了啤酒:“我喝,他只管帮我们涮。”
叶之城狐疑地看着云飞扬:“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这丫头了?既不让你吃也不让你喝?”
云飞扬敷衍道:“她是督促我减肥呢,火锅这东西容易吃胖。”
叶之城“嗤”道:“我都这么胖了,不照样吃?”
“你那是破罐子破摔。”洛小芈涮了羊肉夹到他碗中,“快吃你的,别多话!”
叶之城翻翻白眼:“这么凶的丫头,以后谁敢要?”
云飞扬腆着脸:“我要我要!”
洛小芈瞪了他一眼:“谁跟你?”脸却兀自红了。
叶之城看在眼里,不由调侃道:“看来今晚我这个灯泡有点亮了,我快点吃早点撤。”
洛小芈举起酒杯道:“谢谢飞扬帮我租了房子,这杯敬你,哦,你拿鸡翅代酒就行了。”
叶之城狐疑道:“怎么他不能喝水么?以水代酒也行啊!”
“他水喝多了就过敏。”洛小芈赶紧掩饰道。
“他对水过敏?!”叶之城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小芈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尽管叶之城有满腹疑问,可是他与云飞扬还是一见如故,虽然云飞扬滴酒不沾让他觉得些许扫兴,但几人相谈甚欢,仍是多喝了几杯。
醉眼惺忪的叶之城由云飞扬负责送回,二人结伴走到楼下,叶之城喝的多话便也多起来,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嘱咐云飞扬:“看得出你喜欢小芈那个丫头,她之前那个男朋友是个渣渣,让她很受伤,你别看她外表嘻嘻哈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所以,你要是喜欢她就好好待她,别骗她伤害她。”
云飞扬静静地听着,轻轻应着:“知道。”
“看的出来小芈对你也有好感,好好把握机会,以后我还想喝你俩的喜酒哪……”叶之城话没说完,便被侧面不知什么地方蹿出来的一个人给撞了一下,借着酒劲叶之城回头叱道:“你丫没长眼睛啊!撞了老子也不说声对不起!”
云飞扬伸手扶住叶之城,同时也回头看了一眼。撞人的男子慌张之中匆匆瞥了他俩一眼,又匆匆转身飞奔而去。
正是这匆匆一眼,让叶之城疑虑陡升:“刚……刚才那个人怎么好像见……见过?”
云飞扬神情凝重:“的确见过,因为他是余安。”
源通公司值夜班的保安被发现死在了公司大院里。
袁警司心叹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急忙赶至现场,发现现场有明显的搏斗痕迹。从调看的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当晚该保安正在院中巡逻,走到院子后部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情况,保安开始大声叫喊,这时从监控外跑进一名男子,该男子试图阻止保安喊叫,于是两人扭打起来,扭打之中保安扯掉了男子面上的口罩,保安在看到男子的长相时似乎震惊了一下,竟愣在了原地。男子似乎因为暴露了长相恼羞成怒,使了一根绳索样式的东西套住了保安的脖颈,并迅速拉到监控之外。
对于这监控,袁警司反复看了许多遍。他发现凶手对源通公司的布局十分了解,清楚什么地方有监控,什么地方又是死角。另外,保安在看到凶手时愣了愣,而凶手也正因为相貌暴露而起了杀心,可见,保安与这名凶手以往是熟识的。
案件侦破的重点放在保安的熟人身上,然而针对凶手身份的调查却不顺利,结合周边几个监控发现的影像,保安身边的亲属均表示对这个凶手的身形不熟悉,而公司保卫科则筛选出几个身形接近的保安,但均一一排除。
由于凶手刻意隐藏,并没有拍摄下他面部的高清画面,仅凭借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形和大众化的着装很难判断出凶手的信息。
警方在周边贴出了监控影像,发出通告向市民征集线索,期望有当晚的目击者可以提供线索。
通告发出去之后,确实有不少人来反映情况,但是有价值的线索却并不多。这一天,警局里来了一个人,他表示案发当晚看见了疑似凶手的面容,特来提供线索。
接待的侦查员例行拿出了记录本,程式化地问话:
“你叫什么?”
“云飞扬。”
“说说当晚的情况。”
“当晚我送朋友出门,在马路上被那个人撞了一下,我朋友骂了他一句,他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于是我就看到他的样子了。”
“你说你看到了凶手的样子,能描述一下吗?”
“不用描述,我认得他,他是余安。”
侦查员放下笔,抬头蹙眉道:“哪个余安?”
“就是之前出车祸死了,到现在肇事者也没抓到的那个余安。”
侦查员恼道:“胡闹!余安已经死了,难道是鬼魂作案啊?!”
袁警司进到屋来:“怎么回事?”
侦查员指着云飞扬回道:“来了个捣乱的,说看见凶手是余安。”
袁警司看了一眼云飞扬,有些恍然:“哦,你是那个网红,飞扬咖啡馆的馆长。”
他坐在云飞扬面前,道:“不过看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利用死人去炒作自己,说说看,具体怎么回事。”
云飞扬有些不屑:“难怪你们老是破不了案,做事都突破不了条框。”他重新叙述了一遍看到余安的情景后,又肯定地加了一句,“我救过他,所以认得他。”
“深夜,只是那么一眼,就肯定没有看错?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袁警司觉得荒谬,仍不相信。
“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我不能保证会不会看错,但是我,肯定是不会看错的。”云飞扬一脸自信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出了这番话。
袁警司并没有立即答复他,余安在车祸中死亡,死者虽然没有携带身份证,但是体貌特征完全就是余安的样子,且他的家人也已经确认过,如果说余安没死,他不信,说余安的鬼魂回来杀人,他更不信。
云飞扬却继续道:“余安的案子不觉得蹊跷么?尚且不说死的是不是他,至少应该查的出来那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吧?”
“你的意思是……”袁警司深深地看着他,并不下结论。
“那要你们警方去查。”云飞扬突然收住了话锋,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好市民我已经当过了,信不信由你们。”
他悠哉地转出门去,又停住了脚步,回首道:“不要让凶手太长时间逍遥法外,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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