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当初的芽儿
八.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个人非常努力去做某件事,只是可能会成功,并非一定会成功。
这道理世人明白者在大众,但经历过,能释怀者在少数。其中有太多太多不同的原因。有的人还太年轻,经历得太少或者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对暂时的败北还是难以释怀;或有的人一直以来,都太顺利了——努力都得到相应的回报,突然遭遇滑铁卢,就拿破仑了。
原因太多太多,无法一一穷举。一言蔽之,如果怕暂时的失败或不能从暂时的失败中释怀,那此生失败便是石锤的事了。这些类似的“鸡汤”,向明在家里经常能喝到。回到家,向明的母亲吴恩琪,苦口婆心,三天两次地灌向明。久而久之,向明对一般的“鸡汤”都免疫了。
对于复读生来说,压力的来源是多方面的,自然,压力相对较大。向明的努力已不像高三那般心不在焉,而是很认真的努力。可是到了距离高考还有五六个星期时,向明付出的非常认真地努力,却收效甚微。为此,他时常思考其中的原因:努力地方向不对?或是方法不对吗?还是自己天资愚钝?
向明几次考试没有进步之后,也到了高考前最后一个月。琴姐也为向明着急,约谈向明时,给他提了几点建议。其一是:把时间多花在比较擅长科目上,确保能在此拿到最高分或者尽量不要失分;其二:不要把太多时间花在不擅长的科目上,毕竟时间不多了;其三:要积极锻炼身体,下课时不要老待在教室,多出来走动走动;当时向明很感激琴姐给他提的这几点建议。虽然这些建议他早就想到了,但向明向来都对他人对自己的帮助与关心都很感动。
之后,从高考倒计时29天时,向明有针对性地调整的自己的学习计划与侧重点。向明觉得:照这样子努力,大概一个月下来,能做的事也很多,应该有提升效果的。琴姐也对此满怀期待,翘首以盼着向明能突破瓶颈。
向明在市一中复读快两年了,但同班里的同玩得好的也就四五个个。向明性格比较内向,又比较反感哗众取宠的人,厌恶世俗繁琐事。故而能同他志趣相投的人不多,班里的大多数同学对向明的印象是:他这个人不合群,故作清高。别人怎么看他,向明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理会而已。
向明和他几个老友,偶尔会在晚自习大课间休息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姑且算是向明的放松时间吧。
杨婉晴:“向明,陈朝功说你越来大牌了,刚开学时,你还跟他玩,现在叫你,你只是冷淡地应一下而已”。
洪文瑾:“对啊对啊,我们宿舍夜里睡不着闲聊时,聊到班里最高冷的人是谁时,个个都说是林向明”。
肖学通:“向明,似乎你声名狼藉哦,哈哈哈”。
向明一脸毫无在意地说:“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有你们了解我就行,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对于朋友,我以为是“宁缺毋滥”,你们说呢”。
唐曙南:“是这么说没错了,可是咱还是食人间烟火的呀,对人还是不要太冷淡的,至少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嘛”。
杨婉晴在一旁嘿嘿地笑:“臣附议”。
其余几个人也一同上线了异口同声地说:“臣亦附议”。
向明捧腹大笑地说:“既众爱卿如此有心为朕考虑,朕也不忍心令你们失望,这事朕会考虑考虑的。只是朕向来如此,习惯了,一时也难改啊”。
洪文瑾气呼呼地说:“要不来场弑君政变吧,咱们一起群殴这昏君,把他君退下台可好呀”。
向明更有兴致了,一本正经地说:“来呀,哪位爱卿来把这乱臣贼子给朕拿下呀,朕给他赏千金封万户侯”。
肖学通刚想说话,上课铃声就响了,几个人便不得不回教室了。
杨婉晴有些不尽兴地说:“哎呀,这铃声真扫兴,讨厌”。
杨婉晴、洪文瑾、肖学通、唐曙南喝向明地关系都非常铁。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是携手并进,无不羡煞旁人。
在向明心里,很感激能在复读的这两个学里遇到这几个人,志趣相投、能理解他的想法。每每向明心情不美丽的时,杨婉晴她们几个总有有人能看出来并逗向明开心或者陪他说说话。
时间总是日夜东流无歇时,不谙世事。向明自改进了学习方法、学习计划以及侧重点后,已经努力了半个月了,并且在昨天5月24日结束了热身考试。成绩出来后,很多人都不能接受,情绪波动很大,很多人都直言:“心态爆炸了”。虽然教务处的领导解释说这次热身试是故意出得这么难的,高考不会考这么难的。这么难的考试,我们都挺过来了,高考就不算什么了。
杨婉晴:“学通,有看见在哪吗,还在上晚自习呢,他说出去上厕所,这都去了一节课了,不会是掉厕所里了吧,你去看看好不好”。
肖学通着急地跑去厕所那找向明,但没见到人。回来告诉杨婉晴后,几个人都着急了。
“这次热身试,向明非但没进步,还退步了,他会不会想不开呀”洪文瑾不禁往坏处想。
唐曙南深思熟虑后,镇定地说:“不会,向明不是这种人,就算会也不会在现在想不开的,可能在某个地方发泄呢,但是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为好,不然等下琴姐来没看见他,一问起来事情可能会闹大”。
于是杨婉晴几个人便冒险偷偷溜出教室,分头去找向明了。约好,各自找20分钟,找不到就回教室。
杨婉晴猜向明在操场,便先去操场找他了。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默默念道:“**的,林向明这家伙,敢做什么没脑子的事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果然被杨婉晴猜到了,向明操场那里。即使操场晚上灯光昏暗,但是杨婉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林向明的身影。杨婉晴着急地跑到操场,跟上向明。向明可能是跑了一节课了,要不然杨婉晴跟不上。
杨婉晴边喘气一边说:“还在上晚自习呢,你说你去上个厕所,怎么又突然来这跑步了,害我白担心你一场,我们先回去吧,唐曙南他们还在找你”。
向明一停下来,就开始喘粗气,休息了两分多钟才能清楚地说话。
“放心好啦,我不是那种一受打击就会想不开的那种人”,向明满头大汗略带喘气地说。
杨婉晴打了向明一拳,说:“那我突然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担心你呀”。
“呃,好痛的,好了好了,感谢婉晴这么关心我,我们先回教室吧”,向明嘿嘿地笑着说。
虽然向明面带笑容,但心情还是很郁闷,确实是考前收到一击重重的打击了。俩人回教室的路上,“婉晴,你觉得我笨吗,我觉得我好笨”,向明面露失落地问道。
杨婉晴转头敲了一下向明的天灵盖,不客气地说:“对呀,你最笨啦,上个厕所能上到操场来”。
向明不说话。
杨婉晴连忙宽慰说:“没有啦,如果你笨的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没脑子的了”。
向明面带郁闷地说:“那你说我那么努力了,还是没进步而且还退步了呢”。
杨婉晴想了一下,说:“这个,一个人聪明与否,与考试成绩没有太大的关系的;非常努力学习,但是考不好,说明你这个人不适合考试呀,也不能判断你是否聪明与笨”。
向明沉默了许久,没再说话。俩人回到教室,其他几个人也回到教室了。问了一下班长,知道琴姐刚刚没来,便都放心坐下来学习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向明对着婉晴的的后背发呆,毫无心思学习。那一节课,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他的第一次高考前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了。向明自言自语道:“太可怕了,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往往发呆时间过得最快了,一节课的时间,似乎向明没想通就下课放学了。
几个人都能从向明的表情中看出他仍然郁闷着,仍然无法释怀。
“走吧,先回宿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肖学通一边打着哈欠面带困意地说。
杨婉晴开完笑地:“是呀,现在只适合睡觉,一起走回去吧”。
向明没说什么,几个人便一起顺路走回宿舍了。一路上向明也没说什么。走到男生女生宿舍分叉路时,婉晴塞给向明一颗甜涩糖果(这种糖,含在口中是先涩后甜的)并说:“别想太多,把糖吃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回到宿舍,向明快速的洗完澡然后把衣服洗了再晾了,便躺在床上了。有一两个室友对此有些怨言,但并没有当面对向明说。
向明躺在床上了,把甜涩糖果含在口中。一开始,涩得令向明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面部表情都扭曲了。过了二十秒左右,甜味就开始慢慢冲淡涩味直到只有甜味。
糖吃完后,向明捶胸,把顿足忍住了,似乎是顿悟了。可能是晚上跑步了,比较容易入睡,才几分钟不到,便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早上,向明破天荒地第一个洗漱完出宿舍。跑去食堂,买了一碗瘦肉粉、两个鸡蛋和两杯牛奶,没有马上吃。向明等了一两分钟,就看见婉晴慢悠悠走,眼睛肿肿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向明连忙挥手:“婉晴这儿,我帮你买好早餐了”。
“唉,那我今天只能一个人吃早餐了”,同婉晴一道的张小馨叹了叹气说。
向明:“婉晴,来快坐,今天我请你吃早餐”。
“你又怎么了,以往你都是差不多最后一个进教室的啊,吃早餐的时候也从来见过你”,婉晴吃惊地说。
“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虽然我们都这么熟了,都还是要表示一下滴”,向明笑呵呵的说着。
婉晴吃着粉,没有说话。
向明:“因为你那颗糖,我想通了:人的一生,涩苦与甘甜是并存的,先苦后甜是正常是规律;成绩起起伏伏也是正常的,毕竟考试有多方面的因素影响着;然后我也把高考成绩看得太重了,其实它也只是人生中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而已”。
婉晴惊呆了,不明觉厉地看着向明,说:“我一颗糖居然能让你想出这么多东西,你可以去做思想家了”。
俩人都笑呵呵,都没说话。只是快快地吃早餐,便上教室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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