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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我多了个习惯,看每天广州的PM2.5指数,每看一次,心惊胆战,一次比一次高。
终于,广州也沦陷为霾区了。
以前对于雾霾,只是在网络上听说,朋友圈里看着,那会儿还比较庆幸自己的生活坐标在广州。
一线城市里,广州的空气已经算不错的了。
没想到,在全国雾霾都极为严重的当下,广州也不能幸免,那不久的将来,目前空气还算不错的深圳和三亚,会幸免吗?
于是,曾引起全国轰动的柴静的《穹顶之下》又在朋友圈开始热传,在这个共命运同呼吸的时代,每个人都不能幸免。
我跟同事们说,要不要团购抗霾口罩,大家一致响应,兴冲冲赶紧上网购买,看中的品牌与型号,全部显示为“所选地区暂时无货,非常抱歉”。
不寒而栗。
每个人都有了一样的感受和恐慌。
2
大概是从2015年九月份起,我的胸腔偶尔会呼吸不畅,甚至心脏还会时不时高频率地跳动,对此,我很恐慌。
赶紧去医院拍片,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嘱咐勤运动多呼吸新鲜空气就好。
随后的国庆,我回湖南的老家待了小十天,老家秋高气爽,星子漫山遍野,胸腔的不适感在我回到广州后,烟消云散。
那会儿,我不作它想,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平时锻炼太少,没想过跟雾霾有关。
这里,多插一嘴。
大概从三年前起,我们老家的正月初一基本是云雾弥漫,即使是晴天,也要到晌午,雾气才慢慢消散,方能见到阳光。
能在大年初一看到一场瑞雪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跟我们那里的一个陋习有关。
一到年关,家家户户各种烟花囤起,每户在这方面的开销两三千是少不了。大年二十九晚上就开始放,直到元宵,从不间断,谁家的烟花最多最响就最有面子。
记得以前,家家户户放得还是鞭炮,霹雳扒拉响一阵就没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放烟花成了我们那里的流行。
每到过年,那响彻耳聋的烟花声,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
年是过热闹了,换来的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对面一米处走过来一个人都看不清楚面容。以及因为大雾,塞在本就不宽的水泥马路上的各种车辆,让你有种身处一线城市早晚高峰期的错觉。
现在想来,哪些经久不散的大雾里,多半也有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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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来。
自从胸腔的不适感消失后,我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孰料,今年9月份的时候,那股熟悉的不适感再次袭来,这给我敲起了警钟。让我想起这一年多来自己身体些微的变化。
以往感冒,多半一个星期就会恢复。但从16年初起,整个年头里,我共感冒过两次,每次都会缠缠绵绵半个月。
烧退了,咳嗽好了,鼻涕没了,但就是喉咙那里有一股不可言状的痰,上不来下不去,耳鼻喉,三者想通,导致我的头也会嗡嗡一周才会停息。
有经验的人说,估计是咽喉炎,自己也在疑惑是不是跟身体抵抗力差了有关,但跟空气绝对脱不开干系。
患鼻炎的同事,鼻子今年格外敏感,每天喷嚏不断,尤其晚上睡觉更加难受。
其实,只要我们稍微留意一下,就会知道身边或远或近的亲人或朋友圈中,这两年患肺癌的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昨晚我同事就说,他朋友的妈妈,五十出头,平常生活作息规律,完全按照养生手册来,突然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确诊为肺癌晚期。
这些,都是身体在向我们所处的环境抗议。
我们开始了惶恐与不安。
开始科普PM2.5到底是什么鬼,有什么危害,该如何防范,政府又有什么对策,小孩怎么办,以后我们这代人最后会不会都是死于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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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到办公室,我们就会把窗户打开通风换气,现在窗户紧闭,空调打开。
小妹每天都被我叮嘱不要外出,必须待在家里。每天吃过晚饭,姐妹俩想去公园散步,看着外面灰霾的天,停住了脚步,哪里还敢去。
每天都要去户外刷十公里的表弟,被我好说歹说,威逼利诱,硬是半路折返把户外跑变成了室内跑步机跑。
我尚且如此,那些需要特别保护的人群怎么办?尤其是家有幼小儿童的妈妈们,她们估计比我焦虑、惶恐百倍、千倍。
同事的小孩刚满两岁,放在老家西安给家公家婆带,最近家公家婆打电话说,根本不敢把娃带到户外去。刚满两岁的小孩正是多动的时候,每天吵着闹着要出去找小伙伴玩耍,可是这样的天气怎么敢让他在外面。
有条件的家庭尚且可以买多台进口空气净化器,装新风系统,让自己所处的小家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可当面对小孩殷切期盼的眼神,忍心让ta一直待在室内吗?
至于那些户外工作者,以及条件不够买空气净化器和新风系统的家庭,更是把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雾霾之下,呼吸道被雾霾彻底侵袭。
穹顶之下,焉有全卵。
我们身处同样的时代,呼吸同样的空气,当雾霾兜头兜脸打下时,每个人都不能幸免。正如某天看到的一段话:
“我们8090年代出生的人,就是这个国家转型的主要承担者,怎么逃也逃不掉。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但我不会因此而放弃追求更好生活,希望你也是。”
但愿我们的后代不要有这样的时代命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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