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很多周杰伦喝奶茶的照片,当他看着杯子里的黑珍珠的时候,眼神是充满爱意与宠溺的。很多人在他的照片底下留言,有的说再不长点心就要胖出新高度了,该抓紧去了解一下游泳健身了。有的说看在他按时交出新歌的份上,就应该对他好点让他再喝几口也无妨。
看到他由瘦而胖的照片在眼前有序地排列,就像看到自己的青春,被附在那些照片上被一字排开。回头的那条路已经离开现在很远了,远的有点记不清开始时的那个路口了。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有些记忆在脑海里忽闪忽现。那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数学晚自习,我的手在草稿纸上写着各种计算公式,但其实那时候已经睡意昏沉,我不时地低下头去打个哈欠。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看墙上的时针,期待着它能加快点脚步,让下课的铃声早点带我们回家。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同桌,她低着头一副很投入的样子。但有一些细节依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看到她手上的笔转得飞快,长长的头发一来一回地轻轻拂过桌面。我推了推她的胳膊,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她先是一脸茫然,然后闪现出一点慌张。我捂着嘴放肆地笑了,这下她才明白并不是老师过来了,所以放松警惕,长叹一口气。
她轻轻地朝我勾了勾手,我将整个身子凑过去挨着她。她用手往后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耳朵里掏出来一个耳机塞给我,我也学着她用头发挡住耳机线,然后低下头继续演算。耳机里传来一阵歌声,将我的睡意稍微驱散了一点。就这样我们用一种靠近对方的姿势,撑到了晚自习下。
同桌一把扯掉塞在我耳朵里面的耳机,朝我挤挤眼,略带神秘地向我问道:“怎么样,刚才这些歌好听吧。”我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说:“好听什么呀,一句歌词也没听明白。”
她叹了口气,朝我摆了摆头,满口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唉,真不懂品味,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他的歌。”为了安慰一下她稍有失望的心,在她收起单放准备走的时候,我大声地追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她回过头用平淡的语气说:“周杰伦。”那一刻,她转身的背影里写满了落寞。
有一次,我和同桌蹲在食堂门口吃着刚打好的饭,正在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今天饭菜咸淡的时候,学校的广播响起了一阵歌声。同桌匆匆忙忙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满脸激动地跟我说:“周杰伦,这是周杰伦的歌!”说完,就用手里的筷子拍打着碗跟着哼唱了起来。我用一股极其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她,可能是她眼睛里那股藏不住的喜悦感动了我,我开始想要弄明白,广播里唱着的到底是什么歌。
同桌为了抚平我听不懂歌词的创伤,特意为了念了一段开头:“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当我带着词再次进入这段旋律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在我心里悄悄改变。也正是从吃完那顿饭以后,我的耳朵开始四面八方地捕捉,这个咬字不清的男人的声音。
有一次溜出校门去吃早餐,在学校旁边的书店里看到一摞杂志,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本《读者》。我拿起来随意地翻了翻,在最后的尾页上我看到了周杰伦的照片,上面附着一首《枫》的歌词:“乌云在我们心里搁下一块阴影,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我在那里端着那本杂志看了很久,最后让我记住的就只有周杰伦的那对小眼睛。
第二天一早走进教室,远远地就看见桌面上放了一盒磁带,磁带旁边有一张卡通图像的信纸,上面抄着那首《枫》的歌词。那种工整的有点儿稚嫩的字体,和歌词里所描绘的情绪很不相配,但我依然又完整地读了好几遍,将磁带收进了课桌里。晚上放学回到寝室,熄过灯,查完寝,我在被窝里拿出我的单放机,迫不及待地戴起耳机,将那盘磁带放了进去。
头一次,我听到了《夜的第七章》,那个晚上,不知道自己摁了多少次倒退键,反反复复地把这首歌听了很多次。后来大概是累了,我在他的歌声中睡去。以后的每一天,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就是晚上熄灯后,在被子里塞上耳机听周杰伦。那时候的窗外总有数也数不完的月光,在那片月光的影子下,单放机里的周杰伦有唱也唱不完的歌。
后来上了高中,班上开始流行MP3,总会忍不住找别人借一个过来听一听。好像不管借到谁的,里面装的歌曲一多半都是周杰伦。那个时候他的歌像钟声一样在我们心里敲响,在我们身边摇曳着星星和辽阔的月光。
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和小妞在宿舍对着电脑,唱了一晚上的周杰伦。但依然感觉不过瘾,第二天我们翻墙院去了武科大的步行街,我们在ktv里接着唱。当她唱起《印第安老斑鸠》的时候,我有一点神情恍惚。似乎已经过去十年了,身边的人聚了又散,来了又去,所在的城市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变来变去。但有一样东西却执着未变,他就是这个唱着我们青春的男人。
时间过去即消融,但那些旋律留在了过去的夜色之中。我们从夜色里领走自己的影子,在另一个地方又开始自己新的故事。以前,他拿着奶茶在教室门口等你下课,现在,他载着你仿佛载着阳光,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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