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东北人,本来是一件不值得特别强调的事。但我的内心还是会受到他们的影响。我接触过的东北人,也已经数不过来了。但使我动情怀念的,时至今日容然令我的内心澎湃而热烈。
我以为我已经把十多年前发生在山东的事儿,像一本书一般平平静静地合了起来。因此我也从未向他人提及过那些年在那里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去年和今年我的身边又多了一位东北朋友。如今我尽管很安然,是由于我在自己家乡的县城里生活和工作。但是我的这位朋友,却是从东北远嫁到西北来的。东北人,在我的眼界里,是很少有人愿意留下来的。这也很容易理解,就像我个人不愿意留在外面一样。但是对于这个小县城里的人文传统而言,假如我是一个外地人,我大约也是更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并不是说这里的人文不好,而是很难适宜。举个例子、就拿“好”和“不好”来界定,应该在概念上是很清晰的,但是这里会冒出来个“差不多”这个差不多要归结到个人差异的话,也很客观。但是往往这个“差不多”是旁观人员,或者是没有直接或间接利害关系的人员发表的,而且说的很是认真,甚至你不能不被他们的真诚和热烈而震慑。那么这里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人生烂包了,生活也不可能烂包,只要生活不烂包就算是个体面。所以道理比比皆是,遍地开花。这就很使外地人头疼。也许在任何地域都有类似的人文传统,但对于一个认真的人而言,也许会影响一部分,但那也仅仅是一部分而已,并不能从根本上影响到自己的主意。所以我的东北朋友我首先欢迎她。
十多年前我还在山东上学,因为家庭的经济情况不佳,我有一个月的生活费迟迟没有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一位同学请我吃了一个星期的小笼包子,要知道他当时的经济也不是很好——都是穷学生。但是我走在他高大而瘦条的身后,那画面却像是用烙铁烙到我的身上一般,甚至我现在都可以清晰的还原那个夏天,他穿着一件退色的粉红色T恤那颜色已经有些偏黄,他走在我的前面,而我有些自卑嗫嚅的走在他的后面。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又来到我的宿舍门口用标准的吉林长春话轻松的说:“走吃饭了”我知道那轻松的语气是多么的难以把握,那是对于我尊严的极力保护的语气。他没有多余话,我也没有多余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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