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小廿
序
施杳杳这个调皮鬼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一千二百多天，我想她应该是在找出口而已。
林浩在我脑海里跑了一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想他应该只是怕施杳杳跑丢了而已。
还记得吗，林浩？你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生。对，她叫施杳杳。
那天下午，店里没客人，你处理好店里买剩下的面包糕点。她一手拿着牛肉串，一手拿着冰淇淋。一米六七的个子，清纯的面容，留着标准的学生头，背着水兰色的大书包，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黑色帆布鞋 是她在你心里的第一印象。你猜想这个小妹妹真可爱。
你主动向前问她：“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施杳杳却摆了摆手，转了个圈，把你店里的环境都看了一遍，嘴里还发出“嗯”、“不错”、“挺好的”，你开始摸不着头脑，便再次询问：“请问，你需要些什么呢？”
施杳杳突然露出了笑容，歪着头问你：“我可以留在这里打工吗？”
“打工？”
“就是兼职，”她你身后盼了盼，“你们老板呢？”
“我就是。”你说。施杳杳脸色一变，看起来很嫌弃你，“不可能吧？”
是啊，不可能吧。有哪个老板是穿着灰黑格子衫，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眼神淡然，像极了一个书呆子。
“别开玩笑了，你们老板要是不在，我明天再来吧。”施杳杳转身，就要离开。你却出乎意料地叫住了她。如果你说你当时只是不想她明天再来烦你而已，那可没人会相信。
“我们老板说了，不收未成年人，你早点回家吧，家里人要担心了。”
“不收未成年人？”她回过头，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那就是说，等到我成年了就可以给我安排在这里上班了？”
“是的，最好是大学生。像这附近C大的大学生，我们老板很愿意给他们一个积累社会经验的机会。”你当时想，这句话应该能起到激励到这个高中小妹妹早点回家，好好学习，别放学后瞎几把逛。
“那行！”你听到这句话甚是安心，结果她将手上的烤肉串叼在嘴里，空出一只手，从水兰色的大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搁在收银台上，咬着竹签，含糊地说道：“那你跟你老板说一下，给我安排上，我明天上完课就过来跟他聊一聊关于报酬方面的事宜。”
“再见咯！”她离开了你小小的蛋糕店，一遍舔着冰淇淋，一遍哼着小曲渐行渐远，留你一个人，在店里灰暗的灯光下独自凌乱。
你打开那个眼熟的小本本，C大的教务处的公章是那么的刺眼。你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叫施杳杳，你想起了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中的诗句：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摄于广州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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