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之前写的文章当中,记录过我的父亲,也写过几个印象深刻的朋友;可是从来没有写过我的岳父。今天为么会心血来潮要写写我的泰山呢?因为,今天让我真正体会到我的老岳父,一个七十五岁高龄的老头的急性子。
岳父从小在浙南的山沟沟里长大,二十岁不到参加了援越抗美。当了两年的医务兵复原,回到家乡分配到水电站工作,一直工作到退休。退休后的最高职务是水电站办公室主任。
老岳父,虽然学历不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初小毕业。也就是小学五年,再上了一年的文化课。在他那个年代属于高学历。平时爱好不多,就爱写点文章,在厂里和县城的报刊杂志发表。在他的认知里:天下事,唯有写文章是第一要事!除了早餐,中午和晚上两餐爱喝二两酒。不爱运动。家务活都是岳母忙前忙后,他就是典型的“大爷”,很少去给岳母搭把手。久坐不动的结果就是两腿肌肉萎缩,股骨头坏死。听妻跟我说过,在她记事开始,岳母就会陪着岳父四处求医问药,治疗腿疾,去过大上海,最远的还去过东北。但是,一直得不到根治。
其实岳父的腿疾主要还是源自于饮酒过量,不爱运动造成的。四年前来省城做了右腿的手术。应该是医疗技术的发展,那次手术做的很成功。所以,这次还想把另外一条腿也根治一下。
在做手术之前,需要例行各种入院前的检查。岳父一个月前就通知我,让我到时安排好时间,陪他一起去。如此好的获得老岳父欢心的机会,我当然是欣然允诺。
我在对老人家的态度上,从小就有“报喜不报忧”的习惯。也许是由于长期在外打拼,不想让父母徒增忧虑的考虑吧。所以,我和岳父平时小酌的时候,也很少会说困难;而是尽量多说一些好的事情。例如我会告诉二老,我现在谈的项目还算顺利,工作上升职加薪了。每当这个时候,妻就会阻止我虚荣式的吹嘘;而是建议我多说一些困难。因为,在我们刚起步的时候,岳父、岳母资助过我们。我一直惦记着要尽快回馈他们。
妻跟我说,你想早点还清债务,我能够理解;但是,岳父记忆力很好,;而且很较真。我们说的话,以及时间节点,他会记得很清楚,万一做不到,会让岳父对我们有意见。岳父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做事情很急,任何事,如果他想去做的时候,务必要第一时间完成。
之前,我还不太相信妻对她父亲的这个评价。我总觉得老爷子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又是经历了整个新中国从“站起来”到“富起来”,以及现在走向“强起来”的整个过程,现在到了退休,应该是心态很平和,看所有的事情,都是云淡风轻的角度出发。
可是,这次陪他去医院检查,彻底印证了妻的说法。检查前一天晚上,岳父没喝酒,早早的洗漱上床睡觉。由于家里到医院要横穿整个城市,早上七点开始就会出现早高峰堵车。因此,我们约好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出发。我是那种有事情,第二天不用闹钟,都会提前醒来的脾性。所以,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就醒过来了;但是,我看到客厅和卫生间的灯已经打亮,老岳父起的比我还早!
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出发十分钟,路上很通畅,七点就开到了医院,拿到了第一个号子。此时,我看到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脸。拿到了号子,还要等半个小时,医务人员才正式上班。我劝老爷子在等候座上休息一下,老爷子跟我说,他凌晨两点就醒了!眼睛睁到五点起来洗漱。
医院只要挂了号,就会在显示屏上叫号,我们完全可以坐在那里叫等。可是,老爷子不愿意坐在那里;而是杵在叫号牌前站等!他是深怕错过了叫号时间!
原来计划检查一整天的,硬是被老丈人压缩成了半天!
当老人家听到手术安排在两周以内的时候,他开始焦虑了。问我能不能要到主刀医生的手机号,有没有办法通过关系提前手术,这样便于他春节前回老家准备过年。
“我想想办法!”这是我对老岳父的回答!
回来后,我告诉妻:“老头的急性子,今天我是真正领教了!腿脚不好,咋还那么急呢?”
后来,我通过朋友要到了主刀医生的联系方式。我问妻:“要不要发给老爷子?”妻说不要。我跟她讲,你去搞定。因为,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让我做哪些突破常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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