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格子旅拍 · kAs
出镜:宋宇静
文案:张玙妤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俨然像只脱笼的困兽,薄薄的嘴唇微张,气喘吁吁,一双桃花眼里仿佛装载着整个宇宙星辰,深不见底。
那是个冬天,他嘴里呵出白雾,和我吐出的白烟在空气中交融纠缠,然后消失不见。
“脱衣服。”
他的嘴里吐出这三个我并不陌生的音节,但他脸上的那种神情,我是从未在任何说出这三个字的男人脸上看见过的。那是一种拼尽全力也没能压抑住的痛苦,那么得痛苦,痛苦得周围的氧气都凝结。我突然喘不过气。
我慢慢地褪去衣饰,他却突然把我压在身下。之后的一切,我都印象模糊了。那是肯定的啊,如果每夜的每张脸带来的每次律动都留在脑海,我大概再不可能有胃口进食甚至活下去了。
他第二次来的时候我正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听说他偏要等,论谁的丰乳或肥臀都不看,在大厅里像个门神一样守着,还是带着他那张努力压抑着痛苦的脸。
待我收拾完毕迎他进来的时候,他看起来刚睡醒,长长的睫毛不肯和下眼睑分离,当他抬眼,我又看见了不曾见过的繁星。
我先给他褪去上衣,在我蹲下给他解皮带的一瞬,我听到一声抽泣,我抬头望着他,他眼角渗出的水珠打在我的鼻尖。他蹲下,吻住了我的额头,然后把头埋进了我的头发。
我开始拒绝接一些生面孔,我宁可坐在床边,吐着烟雾,想着满天星辰,然后像十年前般痴痴的发笑。
他来,他走,我们不交谈,甚至不认识。
突然有一天,他拉开我的门帘,我还没来得及穿上披肩,他猛地又拉上帘子,我听见几声喘息和不知所措的踱步。我拉开帘子看见他宽厚的背,我把指尖搭上他的右肩,顺势抚摸下来他每一寸的肌肉和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拳头。我把一根,两根手指探进那个结实的石头,然后握住了他湿濡的手。
我们一开始很温柔地交融,渐渐地他开始急躁,他的体温升高,呼吸变重,他的手掌压住了我的头发,我呻吟了一声。他突然起身。
"和我走吧。"
若不是看见他喉结的运动,我会以为我听见了什么怪声。
"和我走。"
这次少了语气词,他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静静地起身,拉开窗,点了一支烟,一直抽到烟雾将我全然围住。然后我突然笑了。
我听不见任何声响,甚至我自己的笑声都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愚蠢的男人啊,和许许多多愚蠢的男人一样,竟有着如此可爱的英雄主义的幻梦。
"出门右转结账。"
我转过头,望着那片星辰。
他脸上的痛苦凝结起来,如同冰河汇聚。
我却舒展眉梢,第一次在他面前轻轻地笑出了声。
他僵坐了有约一个世纪,然后他眼中的星辰突然散去,睫毛垂下。他呵出一口白气,穿上了裤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像是戴上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拖着满屋子腥臊和爱欲的气息,走得却像个伤残的逃兵。
我转向窗外,月色渐入。
但没有星辰。
*故事内容属文案创作,对模特不存在任何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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