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S2,主题:谎言与真相
月儿娘跟月儿说:“你七八岁时,咳嗽起来不爱好,后来吃药都不见效,整晚整晚的咳嗽,嗓子里发出来吼吼的、哄哄的吓人的声音,我听着特别难受,心里更是煎熬,去医院几次,大夫就是让吃药,就是不开扎针的单子,弄的人无可奈何!天天看着你咳起来一抖一抖的,真叫一个心急如焚呐!”
月儿说:“听着您说我都觉得自己快咳出肺来了!”
月儿娘说:“可不是!你咳嗽得那么厉害,弄得你姥也跟着上火,四处打听偏方!”
月儿说:“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喝的那个生鸡蛋汽水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呢!恶心死人啦!”
月儿娘说:“小白眼儿狼,你就知道喝起来恶心呢,你却不知道那个偏方多难得!”
月儿说:“怎么难得啦?”
月儿娘说:“你姥托人打听一个多月,来消息称咱们城北有一个老中医,一家几代人研究偏方,附近的人都去找他看病,方子钱还很便宜,便宜到跟白送一样了。你姥知道我不信那些来源不明的偏方,觉得都是民间祖传下来的,担心万一吃坏身体,有个病都去医院才放心。她就瞒着我,自己偷偷跑去离家几十里地的城北讨方子!”
月儿说:“我姥可怎么去城北呀?那么远!那时交通也不方便,全城公交车就一辆,更没有出租车。”
月儿娘说:“唉,遭罪喽!你姥一个三寸金莲的七十多岁小脚老太太,从来没坐过公交车,更没出门去过远点的地方。你记得吧,那时咱们城里还有拉货用的马车,她一路求人拉她过去、拉她回来,这一来回不知道换了多少辆马车,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件事追问她细情,她就是不肯说。”
月儿说:“前段时间我去城北找同学,嫌远打车去的。如今城市建设这么迅速,可离开市中心,去城北的路越来越宽,越来越荒,即使周围绿化不错,但人烟稀少。我同学买的别墅,那里真真见不到住宅楼,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别墅。想想二十年多前,那里是多偏辟呀!”
月儿娘说:“唉,你姥当年去那肯定没少走路,那天过后没两天,她在炕上挑两只脚上的几个大血泡被我早下班回来撞见了,我急着问怎么弄的,她竟一个字都没说是讨偏方走路弄的,骗我说在后院忙着种西红柿、丝瓜站久了,加上屋里、院里来回溜达的频繁,磨出来的。”
月儿说:“你信啦?”
月儿娘说:“这还用问?我能信吗?可你姥不管怎么被问,就这么回答。”
月儿说:“那我吃了几天那个偏方?印象里吃了好久呢!你又怎么知道我姥讨偏方这事的呢?肯定不是我姥自己说的,她嘴可紧呢。”
月儿娘说:“那个偏方你吃了十天,十天后咳嗽好了,我问你姥是不是她喂你别的药了,她骗我说只吃了我留下叮嘱按时按量吃的药,其它除了饭菜没别的了。可那十天,你每天从你姥家回来都不想吃晚饭,最喜欢吃的鸡蛋不管炒了、煎了、煮了一概不吃。问你为什么呀,你先是说你不饿,后来被我问急了才告诉我你姥不让说。我一下子发现你们肯定瞒着我什么事儿,得想法子从你姥那套出来!”
月儿说:“娘你能耐了呀!怎么套出来的?”
月儿娘说:“有一天,我下班去你姥家接你,我跟你姥谎称道——我一个同事家的孩子也犯咳嗽,挺严重,我推荐的药明明是治好月儿的,奇怪了对那个孩子不管用,我同事发愁的每天上班哭一通。孩子遭着罪,大人也跟着遭罪,难心呐!你姥那菩萨心肠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我让赶紧送那个同事家去!”
月儿说:“我姥是最心好的人!那纸上写的到底什么偏方?我很久都没有犯咳嗽了,感觉已经根治啦。”
月儿娘说:“的确是根治了!从那以后你就没再犯咳嗽,偶尔感冒都只是发烧流鼻涕。那偏方也是奇了!一张16K的作业纸,用毛笔写着——生鸡蛋两个,汽水一瓶,先打散鸡蛋吃下,再喝下汽水。每日中午一次,连续十日即可。”
月儿说:“多亏是治好了咳嗽,要是不管用我倒成了披着人皮的黄鼠狼了!哈哈哈!”
月儿娘说:“哈哈哈,你呀!满脑袋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服了你姥,为了治好你咳嗽,真敢瞒着我给你吃偏方,还跟我说谎话。”
月儿说:“我姥当时肯定也是悬着一颗心呢,讨偏方实在是情急之下、没有选择的选择了。有时候疼爱是忘了理性的。”
月儿娘说:“嗯,是啊,你姥那么疼爱你,不顾七十多岁的年纪,大夏天顶着毒日头,平生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讨偏方,豁出去老命了!”
月儿说:“要是有长命百岁的偏方,就算要我一贫如洗,我也要去讨来给我姥!”
月儿娘说:“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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