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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年8月20日
这是一个关于重大创新何时发生的故事。
不是如何发生，而是何时发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什么。
希望你一开始会发现它是反直觉的，然后很快就会觉得很明显。这就是大多数重要想法的工作方式。
希望你会明白为什么2020年，尽管它带来了所有的地狱，可能是一些有希望的东西的新起点。
汽车和飞机是现代最大的两个创新。
但它们的早期有一个有趣的事情。
很少有人看到早期的汽车就说："哦，有一个东西我可以开着它上下班了。"
很少有人看到飞机就说："啊哈，我可以用它去我的下一个假期。"
人们花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才看到这种潜力。
他们早期说的是，"我们能在上面装一挺机枪吗？"。"我们能从上面投掷炸弹吗？"
每一项新发明一开始看起来都像一个玩具。阿道弗斯-格里利是汽车工业之外最早意识到 "无马车 "可能有用的人之一。
格里利是一位准将，他在1899年购买了三辆汽车--比福特的T型车早了近十年--供美国陆军实验使用。《洛杉矶时报》在第一次提到汽车的时候，写到了格里利将军的购买。
它可以用来运输轻炮，如机枪。它可以用来运送装备、弹药和补给品；可以用来把伤员送到后方，一般来说，也可以用于现在骡马力量所能达到的大部分目的。
9年后，《洛杉矶时报》对年轻的威尔伯和奥维尔-莱特兄弟做了一次采访，他们谈到了新飞行器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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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家族有理由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早期唯一真正的客户--唯一对飞机表现出兴趣的群体--是美国陆军，他们在1908年购买了第一架 "飞行器"。
陆军早期对汽车和飞机的兴趣并不是侥幸的先见之明。顺着大的创新清单往下看，军方屡屡出现。
雷达。
原子能。
互联网。
微处理器。
喷气式飞机。
火箭。
抗生素。
州际高速公路。
直升机。
全球定位系统。
数码摄影。
微波炉。
合成橡胶
它们要么直接来自于军方，要么受到军方的严重影响。
为什么这么说？
军方是最伟大的技术设想家的故乡吗？最有才华的工程师？
也许是吧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真正的大问题的发源地，这些问题需要马上解决。
创新是由激励机制驱动的。而激励机制有多种形式。
一方面是 "如果我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可能会被解雇" 那会让你的大脑变得活跃起来。
还有一种是，"如果我弄明白了，我可能会帮助别人，赚很多钱。" 这将产生创造性的火花。
还有就是军队处理过的事情。"如果我们现在不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们都会死掉，世界将被阿道夫-希特勒接管。" 这将在世界有史以来最短的时间内，激发出最不可思议的问题解决和创新。
1955年出版的《大变革》一书描述了二战期间科学进步的爆发。
政府通过其科学研究与发展办公室和其他机构 在战争期间不断地说："这个或那个发现是否有任何可能的战争价值？如果是的话，那就把它开发出来并投入使用，该死的费用！"
结果被比喻为一个专家团队梳理了一桌子的科学论文，把那些给人以希望的有用性的论文抽出来，然后征用所有的人才，挪用所有可能需要的资金，把公式转化为商品。
军队是创新的引擎，因为它们偶尔会处理如此重要的问题--如此紧急，如此重要--以至于金钱和人力被当作障碍消除，参与的人以平静时期难以模仿的方式进行合作。
你无法将山景城的编码员试图让你点击广告的激励措施与曼哈顿计划的物理学家试图结束一场威胁国家生存的战争相提并论。你甚至无法比较他们的能力。同样的人，同样的智力，在不同的环境下，潜力却大不相同。
军人是恐慌引起的创新的极端例子。
一个适用于每个人的更广泛的观点是，最大的创新很少发生在每个人都快乐和安全的时候，或者未来看起来很光明的时候。它们发生在人们有点恐慌、担心，以及不迅速行动的后果过于痛苦而无法承受的时候。
这时，神奇的事情就会发生。
20世纪30年代是一场灾难。
1932年，几乎有四分之一的美国人失业。股市下跌了89%。
这两个经济故事主导了这十年的注意力，他们应该。
但关于20世纪30年代，还有一个故事很少被提及：那是历史上生产力和技术进步最快的十年。
人们解决的问题数量，以及他们发现如何更有效地制造东西的方法，是30年代一个被遗忘的故事，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20世纪其余时间如此繁荣。
这里有一些数字。衡量全要素生产率 -- 即相对于人们的工作时间和经济投资额的经济产出 -- 达到了之前或之后从未见过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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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Alex Field写道。
1941年，美国经济的产量比1929年增加了近40%，而劳动时间和私人部门的资本投入几乎没有增加。每小时产出的增加几乎全部归功于[30年代]的技术和组织进步。
在这一时期发生了几件值得关注的事情，因为它们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新政的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人们就业。但它做了几件事情，也许是未曾预料到的，成为长期的经济助推器。
以汽车为例。20世纪20年代是汽车的时代。美国道路上的汽车数量从1912年的100万辆跃升到1929年的2900万辆。
但道路是另一个故事。在20世纪20年代，汽车的销售速度比道路的建设速度还要快。一辆新车的新奇感令人惊奇，但它的实用性却很有限。
这种情况在20世纪30年代发生了变化，在新政的公共工程管理局的推动下，道路建设开始起步。
公路建设的支出从1920年占GDP的2%上升到1933年的6%以上（而今天不到1%）。公路运输部讲述了一个关于项目开工速度的故事。
1933年8月5日，犹他州开始了该法案下的第一个公路项目的建设。到1934年8月，16330英里的新公路项目已经完成。
历史学家Robert Grodon写道。
20世纪30年代见证了多车道工程奇迹的建设，包括乔治・华盛顿大桥、金门大桥和海湾大桥，以及多车道有限通道转弯公路的开始，包括康涅狄格州南部的梅里特公园公路和宾夕法尼亚州高速公路的第一段。这些都是战后州际公路系统的预想，在某些情况下也成为其一部分。截至1940年，美国公路系统的主要路线地图与今天的州际公路系统地图几乎相同，只是大多数道路都是双车道，有交叉路口，而不是有限的通道。
例如，宾夕法尼亚州高速公路将匹兹堡和哈里斯堡之间的旅行时间缩短了70%。金门大桥打通了马林县的交通，以前从旧金山可以通过渡轮船到达。
将这类跨越式发展乘以全国，20世纪30年代是美国交通真正开花结果的十年。它是最后一环，使百年铁路网真正实现了高效，创造了连接世界的最后一英里服务。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电气化也在20世纪30年代激增，特别是对20世纪20年代城市电气化所遗漏的美国农村地区。新政的农村电气化管理给农场带来了电力，这可能是这十年来在经济上遭到破坏的地区唯一的积极发展。美国农村有电的家庭数量从1935年的不到10%上升到1945年的近50%。
这很难理解，但就在不久前--在我们一些人的有生之年和我们大多数祖父母的有生之年--美国相当一部分地区简直是一片黑暗。富兰克林-罗斯福在一次关于REA的演讲中说。
电力不再是一种奢侈品。它是一种明确的必需品。它照亮了我们的家，我们的工作场所和我们的街道。它转动着我们大多数交通工具和工厂的车轮。在我们的家庭中，它的作用不仅仅是照明，它还可以在无数方面成为家庭的仆人。它可以减轻家庭主妇的辛劳，解除勤劳农民肩上的巨大负担。
我说 "可以成为"，是因为我们美国家庭和农场在用电方面肯定是落后的。在加拿大，每个家庭的平均用电量是我们美国的两倍。
电力成为 "心甘情愿的仆人"，--引入洗衣机、吸尘器和冰箱--以一种让女性劳动力参与率上升的方式释放了家庭劳动时间。这是一个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趋势，也是20世纪经济增长和性别平等的关键驱动力。
20世纪30年代的第二次生产力激增，来自于日常生活中的人们迫于需要，寻找更多的实惠。
第一个超市于1930年开业。传统的购买食品的方式是，从你的屠夫那里走来，他在柜台后面为你服务，从面包店那里走来，他在柜台后面为你服务，从农产品摊位那里走来，他接受你的订单。把所有的东西合并在一个屋檐下，让顾客自己从货架上挑选，这是在全国四分之一的人失业的时候，让卖食品的经济效益发挥作用的一种方式。
20世纪30年代，在个人洗衣机销量下降后，洗衣垫也被发明出来--它们以洗衣机租赁的方式推销自己。
各类工厂看着被打击的销售，说："我们必须做什么才能生存？" 答案往往是建立亨利-福特在前十年向世界推出的那种流水线。
在20世纪20年代，工厂每小时的产量增长了21%。历史学家弗雷德里克-刘易斯-艾伦写道："在1930-1940年经济大萧条的十年间--当时许多工厂都被关闭或兼职"，"在效率和经济的巨大压力下--它已经增长了惊人的41%"。
他在1943年又写道。
任何人都能理解叉车的基本原理。但在1935年以后投入使用的一些复杂的电子机器面前，外行只能肃然起敬--这些机器用于以微观的精确性测量材料，或者用于观察机器的性能并自动纠正其性能中的缺陷。工程师们在谈论它们时使用的语言对他来说很不理解，其中的过程也是如此。但至少他能体会到它们所取得的神奇效果。
像质量控制抽样这样简单的事情，在20世纪30年代就大规模地减少了制造浪费，并变得很普遍。刘易斯-艾伦又来了。
工人可以调节他的机器的调整 不是靠猜测，而是精确地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这个[过程]--在许多工厂里，它通过减少缺陷产品的数量而节省了大量资金--具有提高工人地位的作用，使他在某种特殊意义上成为自己的老板，成为他的业绩的知情批评者和法官。
这个故事在各行各业中反复上演。30年代的生产力增长并不像20世纪20年代那样只局限于少数几个领域，当时制造业几乎占了所有的收益。30年代，在公用事业，农业，批发贸易，零售，运输，采矿和通信领域，都有巨大的技术进步。
"大萧条的创伤并没有减缓美国发明机器的速度，"Alex Field写道。"如果有的话，创新的步伐加快了。"
经济学家大卫-亨德森写道。
"封顶 "发电技术--利用高压锅炉的废气来加热低压锅炉--将产能提高了40%到90%，而燃料和劳动力的成本几乎没有增加。
新的处理方法使铁路铁轨的寿命 "从8年增加到20年"。
有了新的油漆，油漆在车厢上的干燥时间从三周（！）下降到几个小时。
1940年的[研究与开发]总就业人数为27777人，比1933年的10918人有所增加。
在30年代推动知识工作的是，更多的年轻人留在学校里，因为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据菲尔德说，在经济萧条期间，高中毕业率激增，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再次出现的水平。一位学生回忆说。
高中的入学人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尤其是高年级的学生， 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诱惑大家离开。同样，有能力继续读研究生的大学毕业生也在继续学习--在找工作无望之后--而不是无所事事。
所有这些--更好的工厂、新的想法、受过教育的工人--在1941年美国参战并成为盟国制造业的发动机时变得至关重要。
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大萧条的破坏，30年代的技术大跃进是否能发生。我认为答案是 "不可能"--至少不可能达到它发生的程度。
如果没有一个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经济，以至于人们不顾一切地想方设法去修复它，你永远不可能推行像新政这样的事情。
如果没有创纪录的经营失败的威胁，企业主和企业家们会如此迫切地找到新的效率，这是值得怀疑的。
经理们看着自己的员工说："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吧。炸掉这套玩法，我不在乎。"在经济繁荣、前景光明的时候，这种话是不会说的。
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大的、快速的、变化。
1939年二战从马背上开始，1945年以核裂变结束。美国宇航局成立于1958年，在苏联发射斯普特尼克号两周后，仅仅11年后就登上了月球。如果没有恐惧作为动力，这样的事情很少会那么快发生。
这让我想起了这个。
HOBBES：你对你的故事有想法了吗？
CALVIN：你不能像开水龙头一样，随便打开创意。你要有正確的心情。
HOBBES：什么心情？
CALVIN：最后一刻的恐慌。
压力引起的创新有一个明显的限制。
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就是经济被颠覆，经济内部的每个人都被必要的恐慌驱使着行动，而经济本身的基础仍然完好无损，能够支持新的想法和创新。
我猜测，这种平衡在现代历史上只发生过几次。
一个是1930年到1945年的时期。冷战时期的部分地区可能符合条件，尽管它集中在几个国防部门。
还有一个是2020年。
关于压力引起的创新，最难的是调和积极的长期趋势可以在人们最痛苦的时候诞生。这使得这个话题甚至很难讨论，而不显得不敏感。
但想想现在生物技术领域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悲观地指出，有史以来最快的疫苗创造是四年。但我们也从来没有像发现Covid-19那样，在发现后几天内就对新病毒基因组进行测序并在网上公布。我们从来没有在明知其中六家不需要的情况下建造七家疫苗生产厂，因为我们要确保其中一家能够尽快投入使用，无论我们碰巧发现了哪种疫苗。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多生物技术公司放弃一切，去寻找一种病毒的解决方案。这是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我们所见过的最接近曼哈顿计划的项目。
除了Covid疫苗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新的医学发现？新的生产和销售方法？新的生产和销售方法？ 新的对科学和医学的尊重？
很多重要的发现都是偶然发生的，当疯狂的实验发现了一个不相关的科学怪癖。史蒂文-约翰逊在他的《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一书中写道。
创新通常以解决一个具体问题的尝试开始，但一旦进入流通领域，它们最终会引发其他变化，而这些变化本来是极难预测的......一个领域的创新或创新集群，最终会引发似乎完全属于不同领域的变化。
这种情况现在就发生在医学领域。医院里的医生和实验室里的科学家都在发生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知道它会导致什么。但目前有这么多的实验，风险如此之高，你知道我们会在10年或20年后回顾那些重要的发现，如果没有Covid-19，这些发现就不可能实现。它总是这样工作的。
或者想想城市。
我不认为旧金山或纽约已经死了--那是荒谬的。但不需要很多公司让员工远程工作，就能减轻上一代最大的社会问题之一的压力：经济适用房。
让这么多的经济潜力集中在几个城市--其实就是几个街区--在就业好的城市创造了200万的起步房，而在经济增长不大的城市创造了廉价房。即使是轻微的转变为长期的远程工作，也可以使城市更加宜居，农村地区更加繁荣。
或者大学。学生贷款是上一代人的另一个重大社会问题。如果没有Covid，大学行业很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内得到纠正。有了科维德，它在未来几周内就会修正。
当学校说："付全额学费，我们会通过Zoom来教你。"而学生和家长说："等等，这不可能值得。"你会意识到--很快，用鲜明的语言--你不是在为教育付费。你支付的是一个证书和社会经验，这并不需要每年花费68000美元。
斯科特-加洛韦最近描述它：
人们认识到教育的价值、价格和产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教育的价值已经大大降低了。有教育认证，还有大学的体验部分。经验部分降为零，教育部分已经大幅降低。你拿到的学位，随着时间的推移，价值会降低，因为我们意识到，如果你从来没有进过校园，成为一个文科大学的毕业生是不一样的。你已经可以看到学生和家长的反应了。
说这可能是下一代最重要的发展并不疯狂，因为学生贷款是过去一代人最大的负担之一。
在科技方面，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在今年春天表示，"两年的数字化转型在两个月内发生"。
这导致了什么？
现在，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企业都在问，如何能更高效地工作，在这里和这里节省几块钱，并在网上开展更多的业务。
这导致了什么？
数千万失去工作的人，以及数亿保住工作但忧心忡忡的人，将被永久地打上伤疤，使他们对风险、机会和安全网的思考与半年前不同。
这将导致什么？
我想没有人知道答案。
我们所知道的是，过去100年中最重要的变化都是在动荡中发生的。而我们目前正处于过去100年中最大的动荡中。
我们知道，当人们被迫去寻找而不是仅仅想要新的解决方案时，创造力和发现力就会激增。
我们知道，技术的一个讽刺是，经济往往在前景最暗淡的时候实现最大的飞跃。
这可能是2020年仅有的银线之一。
1933年10月，俄亥俄州一位名叫本杰明-罗斯的律师写了一篇日记，讲述了他所在的小镇所遭受的经济大屠杀。镇上四分之一的人失业。农场破产了。幸存下来的企业利用新的效率以较少的工人维持生计，加剧了失业率。
罗思试图保持乐观。
他写道："我相信新的发明和科学发现会补救这种情况。"
几乎在他写作的同时，一位名叫埃德温-阿姆斯特朗的电气工程师向大卫-萨诺夫介绍了一种新的无线电技术，他是RCA公司的一位高管，正在努力维持一个被大萧条击垮的行业。
萨诺夫后来回忆起当时的对话，在《高保真的人》一书中讲到：
"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推动这个？"萨诺夫问道。
"现在正处于萧条期，"阿姆斯特朗说。"广播业需要一些东西来给它注入生命。我认为这就是它。"
这项技术--调频收音机--改变了20世纪的通信。
也许我们会如此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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