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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半生,你的故乡还是当年的模样吗

出走半生,你的故乡还是当年的模样吗

作者: 德泽 | 来源:发表于2022-06-03 18:35 被阅读0次

    又到了吃樱桃的时节。今年我在北京,爸爸寄来两箱樱桃,一箱红色的,一箱黄色的,它们有两个美妙的名字——红灯、黄蜜。我挑了几个,倒入白开水,放在冰箱里冷冻,一夜之后就有了包裹甜蜜的樱桃冰块儿。来自故乡的味道,便可以保存得更久。

    可乐+樱桃冰块儿,我读着梁鸿——《中国在梁庄》。梁鸿关于故乡的记忆,在她的文字里。

    《中国在梁庄》梁鸿

    遥远的童年里,梁庄的河清澈、沉静、宽广,鸭子嬉戏,鱼儿游动,人在河里洗衣服,男女分区在坑塘里凫水。下过雨,坑塘里满是肥美的螺。大家端着碗,在“饭场”吃饭,谈天说地,打情骂俏。

    作者美妙的童年记忆 佩服作者的感受力

    我没有如作者同等程度的感受,对老家的记忆也没有那么清晰和系统。但我懂这份爱。

    八九岁的时候,因父亲工作调动我们离开了老家。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街上种着两排梧桐,夏天人们经常在树下乘凉(奇怪,我对梧桐的记忆只在夏天)。胡同排列整齐,我家在胡同边上的位置,红色的屋顶和铁门,颜色鲜艳。院子里用水泥抹平了,夏天下大雨,雨水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大泡泡,晚上在院子里边吃饭,边隔着带纱窗的门看电视。

    刚离开的几年,每年都回老家贴春联,后来房子卖了,就再也没进去过。甚至好多年没回去过,关于它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碎片化了。

    读梁鸿的梁庄,我羡慕她对故乡保有那么多清晰的记忆,羡慕她还能回老家,甚至还能进到老屋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它。我只有无数次在梦里回到老家,住在老房子里。

    但故乡于梁鸿而言,不只有爱,还有深刻的痛。中国在她的梁庄里,这绝不只是一本抒发乡愁的书。

    如今已经黑臭的河,留守的儿童和女性,漂泊在城市边缘的农民工,奸杀八十岁老太的十几岁少年……家乡的河、老屋、村庄和人,化作爱和痛,从作者笔尖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读这些文字,我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关于老家的记忆碎片。

    我对这段描述感同身受

    某年,过年跟父亲回老家给先祖们上坟,我拿着纸一份一份放在先祖的坟前。从旁边路过的中年模样的人问我,你是谁家的孩子?

    某年,也是过年跟父亲回家,我和姐姐去看望当年的邻居,从老房子门前走过我小心翼翼寻找童年的影子。房子有人住着,南屋的玻璃基本都破碎了,甚至有几扇窗户只剩下窗棱,屋里面堆满了杂物。院子里的大狗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狂吠不止。

    我心里颇为不平:这可是我家啊!那一瞬间忽然明白:原来,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我的心还住在这里。

    或许,我的老家也如梁庄一样,在半自愿半被迫的变迁中经历了无数的阵痛,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地相信,它还是我童年的模样,权当我也在童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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