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摇滚精神?

作者: 别具一格格 | 来源:发表于2023-08-30 07:17 被阅读0次

                  什么是摇滚精神?

    关于什么是摇滚精神?在此,我只想分享音乐记者麻乐的专访,这篇专访很好诠释了摇滚精神。下面是正文:

    新专辑《昨日的世界》上线的凌晨,格里芬乐队的主唱俊鸿,戴着耳机在客厅静静听。卧室里孩子早已入睡,播到《璀璨》这首歌,俊鸿“再也绷不住了,掩面痛哭”。他在歌曲评论区写下当晚的场景。

    吉他手安政决堤的一刻,发生在收到母带的那晚,他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灯,老婆惊诧:你干啥!接着,安政戴着耳机,边听边踱步,眼泪不停地掉。他也是这张专辑的制作人。

    而贝斯手尔东为格里芬嚎啕大哭,是在2019年,那时格里芬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歌曲《璀璨》里唱着:我宁愿做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每一颗碎片都璀璨……俊鸿觉得,人活一生,是在活一些瞬间,“这些瞬间才是我们总结这一生中所有意义的时刻。”

    泪崩的当晚,听到这句歌词,俊鸿脑海闪现过去十年格里芬成员彼此争吵的画面,以及自己无数次想要放弃又再度捡回、拼凑、复原,甚至升华的那些事物。“这首歌是这张专辑的一个缩影,它就是我们要去追寻的那些瞬间,这些瞬间才证明了我们活着和存在的意义。所以在那一刻我哭,我突然感受到了我们坚持的意义。”

    2011年出道,格里芬乐队便以广州摇滚代表之姿,所向披靡,兼具野性与诗意;“独立精神”的巡演走进校园,收获大批学生拥趸,乐队搭乘地铁时都能被学生乘客认出,“那时候感觉成了少年之王!”俊鸿回忆。

    首张专辑《REVIVE!!!》(复兴)奠定他们摇滚的基调,在重金属横行的广州乐队生态里,喷薄出一股另类的声响;而2015年的“隐喻帝国”豪华专场,格里芬拖着30人的制作团队,少年心气无惧无畏,创下广州独立乐队专场票房纪录。

    格里芬,从左到右:吉他手安政、主唱/吉他手赵俊鸿、贝斯手唐尔东、鼓手陈子鹏

    提到“广州摇滚”,格里芬是佼佼者。可正当乐队势如破竹,琢磨着要将“隐喻帝国”在上海、深圳复制时,鼓手离团,乐队步伐自此减缓,甚至走起了下坡路。乐队的矛盾日积月累,第二张专辑迟迟未能成型,在2019年的小巡演霸王硬上弓,惨遭票房滑铁卢……

    新专辑《昨日的世界》历经七年才得以成型面世,如今的格里芬走上了怎样的路?主唱俊鸿、吉他手安政、贝斯手尔东接受麻乐音乐专访,道尽心路。

    采写:麻乐

    安抚最深爱的朋友们

    做乐队就像几个人的恋爱,人们总对最亲密的人特别残酷,安政和尔东曾约出来干架,俊鸿也与安政相约谈乐队解散,2019年是格里芬的“火山活跃期”。主唱俊鸿回忆,贝斯手尔东的小心脏难抵乐队的虐心折磨,于是打电话跟俊鸿嚎啕大哭: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没你那么坚强,我该怎么办……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在深夜哭诉,俊鸿不是滋味,但也反劝尔东:你打这个电话,就已经有了答案,你希望我挽留你,但我不需要挽留,因为你本来就在这个乐队里。

    俊鸿说,相比他和吉他手安政,尔东是更深情地把乐队当成了家。据俊鸿判断,过往尔东的恋爱成功与否,都或多或少取决于女友对他玩乐队的态度,“乐队就是尔东的生活,但是大部分人走不进这种生活……他不是一个特别会表达的人,大家有时候也觉得一个闷声声的贝斯,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来。他的爱恨是很多的,在乐队里这种不被理解、不被接受的痛苦,其实比我们多,所以他有自己偷偷抹眼泪的时候,甚至打电话过来嚎啕大哭的时候也不少。每一次这样,我心里都知道他有多爱这个乐队。”

    歌曲《弥散》写在2019年格里芬举步维艰的时候,乐队关系中的摩擦和创作里的争执,搞得格里芬每个人心力交瘁。他们会为歌曲编排意见不一而置气,也因微信回复得不及时而深陷误会,怨恨与日俱增,“像一对情侣在分手的末端,真的好难看。”俊鸿在办公室午间休息时,拨弄吉他,有感而发写出了这首歌。

    一天早上,阳光照进窗子,那时俊鸿的女儿才三岁,看着光照下的灰尘问:“那是什么?”她妈妈解释是灰尘, “灰尘?灰尘也有翅膀。”女儿无意迸出的诗意,帮俊鸿升华了《弥散》的主旨。“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我们很脆弱,而且很渺小,我们就好像灰尘一样,那么地不起眼,那么地一掐就灭,但突然之间想到,就算我们渺小如灰尘,但是我们是有梦想的,我们真的是可以有翅膀,是孩子的那句话,触动了我内心最温柔的那一刻。”

    《弥散》是俊鸿写给安政和尔东的歌,是对乐队低潮时焦躁无助的安慰,“我其实特别希望有一首歌,能够去安抚我最深爱的这些朋友们。我们躁了太久了,一直就像一只猛兽,那么凶狠那么暴躁,但他需要一些温暖的安慰。”

    鼓手子鹏在《弥散》贡献了钢琴弹奏,让格里芬褪去躁郁的摇滚外衣,流露温情脉脉。

    眼中的世界和最深的情感

    在缔造独立乐队票房佳绩后的2016年,格里芬就开启了第二张专辑的创作发想,他们想触及社会、历史,环顾国内摇滚,发现鲜有人书写人类社会的宏大主题。《Fake History》(虚伪的历史)这首歌点燃了格里芬的历史叙事。

    着手录制这首歌时,安政录下了俊鸿的歌词念白,又倒放这段音频,传出的声音像极了历史上发表宣言的战争狂人,这刺激了俊鸿——人类从暴力时代走出来,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学新闻出身的俊鸿,对历史敏感,彼时留意着欧洲难民潮的新闻,又联想到自己当时正读着的茨威格经典《昨日的世界》,感觉到历史的车轮轧出了相似的辙痕,“冥冥之中觉得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一对比起来发现,为什么这个世纪的开头跟上个世纪开头还挺像的?”

    稳中向好的世界格局,忽然朝着混乱的方向迈进,俊鸿想做一张专辑,像《昨日的世界》那样,以小小的个体反射世界的变化。《Fake History》开启新专的进程,可随之而来的是乐队鼓手的更迭,还有格里芬成员各自人生的变化,“中途有几次迷失的阶段,就不会特别去想跟这个伟大主题相关的东西了。”

    专辑一拖延,就是六七年,这期间他们基本每年发布新歌,不活跃也不停滞,靠新歌和时不时的表演维系着乐团,当年宏大的主题回归到细腻的情感,专辑新歌《璀璨》《Lover》(恋人)是格里芬多年风雨后进化出的新面貌,“我们在追寻所谓的宏大主题时,探寻的其实是一些人性的东西,人性的东西是最细腻的情感,反而很温柔。”俊鸿说。

    乐队原本要在专辑里埋伏一条故事线——《REVIVE!!!》里的少年经历城市冒险后,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昨日的世界》是他对世界的认知。但乐队发现,专注表达好一件事已经足够,不再贪心与上张专辑作故事性的连接,于是《昨日的世界》更侧重情感脉络,而非叙事,以情绪带动专辑进程,“最后的东西还是回归到我们眼中的世界和我们内心最深的情感是怎样的。”安政说。

    走自己的路,咬紧牙关

    新专辑以《Murder》(谋杀)《Never Turn Back》(绝不回头)《Fake History》等硬气歌曲开篇,喷薄出摇滚的气势,写恐惧和遭遇,以及随之而来的抗争;随后渐进到钢琴曲《Pure》的柔软清新,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Lover》和《弥散》释放专辑里最温暖的情调;而最后的《海盗旗》《夜航》《亡命天涯》是历尽千帆,对自由的追寻。安政说,《昨日的世界》曲目可看做是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写照。

    《Murder》源自俊鸿高中阶段睡眠时的“鬼压床”经历,生长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学业压力巨大,一闭眼就有个影子坐在身上,令他无法入眠。若干年后,弹着一把断了两根弦的生锈吉他,嘣嘣的声音,勾起心里那段诡异的高中记忆,顿生鬼祟的感觉,启发了《Murder》这首歌。

    它的前序《Prelude》设计了雨夜脚步声,钥匙在门锁上摩擦着,恐怖氛围来自安政同事的启发,他的同事入住酒店后,深夜门锁被扭动,惊吓不已。

    安政试图用营造出的恐惧,反映现实中人们心里压抑着的不安,三年过后,每个人都有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失控感。以前你会觉得所有都是理所当然,但现在可能有些东西一下就没了。人心就如同风中的稻草,飘来飘去。”

    《Fake History》是对人类社会的反思,跳脱常规的歌曲结构,设置了ABCDE五个不同的段落,据俊鸿的创作手记记载:A段从一开始对人类文明建立的陈述、嘲讽,想到远去的昨日,但太阳照常升起;B段委婉叹息,一切都会黯然消逝;C段则情绪炸裂地批判,一切都是美丽的谎言;D段过渡到上帝视角,与孩子们共同祈祷并向上帝提问:我们到底是野兽还是罪人的后裔?E段则再次爆发。此外,相比几年前的单曲版,专辑里的《Fake History》为贝斯添加了吉他音箱的设置,制造更大更狠的音墙。

    《海盗旗》写给“隐喻帝国”时期的格里芬,乐队巅峰时,记录对自由的追求,是他们的自由之歌。专辑以《亡命天涯》收尾,不是奔着希望前行,反倒有些暗黑,“其实这才是一个成年人真正的生活。”俊鸿说:“你只能孤身一人,不能逃避。对,你只能去面对这一切,走自己的路,咬紧牙关。”

    《亡命天涯》贝斯做主导,俊鸿做了让步,舍弃吉他弹奏,在歌里专注于演唱。谁表现得多一点少一点的争执,还是出现在格里芬的创作和编曲里,即便是成立12年的中生代乐队,也还遭受这些音乐探索的内耗。俊鸿笑称,几首歌里都舍掉了他的吉他弹奏,“中国摇滚历史上少了一个伟大的吉他手!”

    Never Turn Back

    从2011年成团起,格里芬保持着每周见面排练的习惯,从未间断,即使在乐队的低潮期。

    花大力气排练,他们想磨出感染人的音乐,在排练中推陈出新,把歌做得更好,但乐队之前的状态不算稳定,俊鸿说:“当时是干一年就觉得也就干到今年了,一旦有这个想法,就想说要不先把这歌出了。”解散的疑云徘徊在眼前,乐队就把歌打散了发布出来。

    重新收回专辑时,格里芬为旧歌重新混音,修改编曲细节。多年来,一些歌曲在排练时衍生出了许多版本,“你听我们现场的话,会发现完全不一样,《弥散》在专辑里是钢琴版,但现场版它完全是一个乐队版。”俊鸿说。

    格里芬坚守着Arena Rock(舞台摇滚、圣歌摇滚或竞技场摇滚)的曲风,皇后乐队是这个风格的典型代表。Arena Rock讲求音乐的煽动澎湃,需要宽阔的空间,制造摇滚的包围感,新专辑里《Fake History》《海盗旗》《璀璨》都带着Arena Rock的印记,旋律走流行线条,注重宏大磅礴的听觉感受。

    多少年来,格里芬都忠诚于传统摇滚这一脉,当他们看到国内乐队一窝蜂做公式化的后朋克时,深恶痛绝——几大和弦配冷感音色,效果器拉满——他们认为这是投机取巧。

    《Never Turn Back》是格里芬对原味摇滚的情书表白,表现他们对摇滚之路的义无反顾。经典的布鲁斯和弦走向,穿插着爵士乐的和弦,气势夹杂着标准的朋克,充满了经典的摇滚乐元素。

    十几年间,广东冒出了不少新生代乐队,九连真人、蛙池、右侧合流等不胜枚举,面对雨后春笋,安政自嘲格里芬也是新乐队,而俊鸿却发觉,乐队在不少场合开始被人尊称老师,但他认为,格里芬是一支活在“乐队生态”之外的乐队。

    “我们都不在生态里边,要去跟他们竞争啥,赚钱吗?我们自己赚的也过得好好的;要竞争名气?我们也没有往这条路上走。还是保持自己乐队表达的独立性,让音乐有更多提升,觉得奔向自己心中的艺术目标更重要。我到现在都没发现我们是属于这个圈子的。”

    格里芬经历过台下一呼百应的盛景,也体验过观者寥寥无几的窘境。俊鸿和尔东都强调,观众人多与人少,对他们享受舞台这件事并无影响。俊鸿直言:“我们享受的是音乐,不是享受被围观。”

    但安政承认,自己内心没那么强大,票房不佳时,心情难免受挫,然而这些事并不是乐队能主宰的,“等不到机会,或者机会还没来,不要紧,走着就好了,毕竟现在也在走着。”

    乐队之路并不总尽如人意,成员的更迭,人生的变动,都钳制着乐队的发展。十二年的消磨后,曾经的摇滚青年是否还刚毅如初?

    俊鸿想到了如今慈眉善目的许巍和郑钧,“其实这是一种成长,如果你说摇滚乐的叛逆是它的核心,但叛逆之后的升华是大爱,有一颗温暖的心同时有一个坚硬的外壳没有问题。这个东西反而让我们充满了人性的光辉。”他觉得,消磨让乐队变得“皮更厚”,坚定地认清自己的目标,耐磨耐操,朝着共识的完美进发。

    消磨的过程是永远不会结束的,贝斯手尔东这么认为。“你只是不断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消磨的过程,然后你会迎来另外一个消磨,需要再消耗自己的能量去走过这些阶段,你会发现上一段的经历,给了自己一些强硬的东西,让我们更好地面对下一段的结果。”尔东说,就像乐队沉溺在低谷时,互看不顺眼,云开雾散后,心态变得更积极,他们并不幻想问题会完全消失,但知道了怎样解决问题。

    安政分享了一句出处不明但启发着他的格言:必须找点事干,不然我只会自杀。他联想到熵增定律,相信“事物必然衰退”的法则,安政说:“宇宙在不停地扩大,所有的东西都会归于没有,所以我们所做的事情的意义,就是不停地让它不要减少。我们有各种各样的遭遇,遭遇是正常的,消磨也是正常的,但我是认为,在遭遇和消磨里会找到更多的机会。有时遭遇一个事情,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悲伤,更多是感悟或力量,这些事情会影响到我们,也会出现在我们作品里面。”

    我不关心它打动了多少人,我只关心它打动了人

    过往的摩擦,大部分缘于音乐中的取舍,每个人各执己见,导致乐队难搞。安政说,如果放弃沟通,就等于放弃了对方,而沟通也讲求方法,在格里芬里,沟通会促进创新。无论是《弥散》后半段的新编曲,还是《Never Turn Back》里的变调变奏,歌里的出其不意都是不同意见碰撞后的结果。

    “如果按照常规的思维来,是不会这样做的。”安政说,这些意见不合之后达成的共识,奠定了格里芬自己的味道,“也是之前所说的’遭遇’是什么东西,遭遇可能给予你更多的是机会,是另一种思考,出其不意的东西,那就会变成你自己。”

    安政听摇滚是拜太太所赐,在他们还是高中同学时,他从太太那里得知《轻音乐》杂志,这为他打开欧美摇滚的大门,安政惊异于太太那时丰富的唱片收藏。于是也不难理解,安政现在做乐队,为何得到太太的支持。

    成长的孤独和烦恼里,安政总有音乐的鼓励和陪伴。现在他也想做这样的音乐,把能量传递给别人。“有时候看别人打游戏,我在想我(玩乐队)是不是也是在玩一个游戏,对,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有时候还蛮刺激的,会想起以前很多巡演的时光,巡演路上的蓝天白云、嬉笑辱骂。”

    俊鸿也会反思,自己为什么还喜欢音乐、吉他、跑车、皮夹克……“我到现在为止,觉得自己还是个男孩,喜欢的都还是男孩喜欢的那些东西。但我突然明白了一点,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对自由的热爱。”太太和孩子也习惯了他总抽点时间来录demo、写歌的独处方式。

    格里芬塑造着俊鸿的生活甚至人生,他自称被格里芬磨炼成了“高情商人士”,也保持着跑步的习惯,以维持不错的形象,他对世界和他人还保有敏感细腻的触角,跟随时代的迭变学习使用各种媒体,依然怀着好奇心不停地接受新刺激,“因为我们的乐队要往前走,乐队面对的是一个一直往前变化的世界,我去触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只能不停地让自己往前成长。”

    尔东心中,做乐队如同吃饭睡觉,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做乐队,可能我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我无法忍受两点一线上班回家的生活。”

    当他环顾学生时代的朋友,坚持做乐队的人屈指可数,许多人都是被迫放弃,而自己还拥有伙伴、一起耕耘乐队,是种幸运。只要还有人被他们的歌打动,跟他分享听格里芬的感触,他就知足。尔东感言:“我并不关心它打动了多少人,我只关心它打动了人,有人跟我们共情,这些事情本身就让我们快乐。当别人跟我说他喜欢且为什么喜欢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做的东西很有意义。”

    现在的格里芬时不时接些演出,认真排练、打磨现场,以新乐队的姿态去结识新的乐迷。俊鸿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台下的人数,自己演得爽就好,但他觉得,从经营得角度来讲,乐队的业绩没达标。安政也颇为理性地认为,票房和经营是做音乐的一部分,享受舞台是一方面,但其它方面没做好,也会拖累大家的良苦用心。

    不奔着名利去做乐队,也不算经营得成功,但格里芬始终维持着稳定的歌曲出产,即使在最低谷、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我真的以为我们要解散了,你们都已经这么撕破脸皮去吵架了,都不愿意看彼此了,但是每周为什么会准时出现在排练房?彼此不说话居然还在排练?!这是很神奇的!”俊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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