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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乐乐
裘仲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导演、演员。曾执导电影《谁是球王》《拆散专家》《电影狂想曲》。参与电影作品《绝世高手》《唐人街探案》《杠上开花》《给野兽献花》等。2017年8月3日，由央视体育频道综艺节目改编的电影《谁是球王》在中国大陆上映，该片是央视建台以来第一次基于自创栏目品牌策划制作的电影项目，导演裘仲维和我们聊聊关于这部电影的那些事儿。
Q：为什么选择《谁是球王》这部电影？
其实还是有很多顾虑的，首先这部片子制作成本很低、体量很低、没有明星、体育竞技类影片在国产电影中又是冷门，在这样一个板块里不会受到太多光环的关注。当时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希望能去试水一下这样的冷门类型。发挥想象力去思考，如何能让观众关注到这个点，然后再去拼这个片子的本质，它好看不好看，观众进电影院后是否能坐得住，是否喜欢。
当时我们参考了很多影片，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看东西，只是我国现在这个板块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作品，大家也对这个板块没有太多兴趣，我希望借助这部作品能够带动一下这种可能性。
电影《谁是球王》开机大吉
Q： 作为导演，想借助这部电影表达什么？
其实在借助电影释放自己的想象力，虽然我不懂足球，但是我可以靠其他方法去表现足球的魅力。
比如电影中设置了三场比赛，其实每场比赛都呈现了想要表达的内容。第一场让观众感觉到放松，大家看了一场很放松的球赛，然后舞蹈协会来来回回折腾，我们会觉得好玩；第二场讲得是残酷，肉碰肉近距离的厮杀。第三场球，我讲得纯是残酷残忍得虐心剧情。
当时有一位观众说，“导演你这个戏，我看完了之后觉得特别虐，你完全把我虐了，你先拿爱情虐了我，最后你又拿五踢二，把人都快踢死了这种情感虐了我。”这些被观众看到，会觉得很欣慰，因为这都是我们自己一点一点设计出来并去实现的。
其实电影的魅力就在这，导演可以借助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去表达自己的思想，我想抒发的就是这份感情，希望大家能够感受到。《谁是球王》出来之后，观众看完了，想到了以前的球队，想到了以前的哥们，想到了那个没有跟你最后步入婚姻殿堂，远远在那等着你的她，这就OK了，它承载的就是这些，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思想，足球只是一个载体。
电影《谁是球王》(2017)剧照
Q：前期筹备情况如何？
每一次创作其实都是一种煎熬，筹备《谁是球王》的一个月基本上什么事都不做，就天天弄剧本，因为资方定了这个时间，大家就是这个时间，只能做到尽可能好。做到尽可能好的时候，还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这就是一个慢慢消化的过程。
另外我们一定是与专业的工作人员相互配合。每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要提报方案，提报的方案是否吻合。我们不去迷信大师。大师有大师的好处，但也有大师的短板，还是要具体针对于这个项目，找合适的从业人员合作。
现在我们的工作的状况是发行在前置，宣传在前置，项目书在前置，资方也在前置。都在做前置的时候，就会有不同的声音。这个时候就要明白统一思想，否则大家出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所以前期筹备最重要的就是统一，在前期的时候让大家把所有心中的话都说出来，然后一起去论证，去调整，至少要做到70%的统一率。达到统一后再在专业度上细化，尽量做到细致，完成度才会高。不能刚开始有热情，后来渐渐疲惫，就开始内耗。其实工作人员都很敏感，需要互相保护创作热情，这很重要。
电影《谁是球王》主创人员路演合影
Q：宣传期与观众有哪些互动？
记得有一位年近六十岁的阿姨，她发言的时候说得特别直白，她说自己是买错票了，本来在网上选的是《战狼》，后来发现买的是《谁是球王》，她并不想看，影院说不能退，她就想随便看看就出去跳广场舞了。她说，没想到看完了这个故事。她说你们坚持是对的，观众需要这样的电影。
在成都路演时还遇到一位四十岁的大哥，带着孩子和妻子来的，后面还有他的几个兄弟，拿着话筒很激动，手都在抖，他说“我就是洪旭东，导演你这个故事就写给我的”。我说你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踢球，后来踢到中专，也在踢，最后他们回宿舍把我打了，然后我们球队就解散了，他说我就是洪旭东，他说得特别激动。他说你这里面讲的这些故事真的就像我小时候发生的。
我觉得太有感觉了，我真是没有想到，一看是讲足球的，我心里想着是你们把足球踢成什么样，后来没有想到是这么讲这个故事的。没有想到很多观众会给予这么直面的反馈，我觉得这个坚持是值得的。
电影《谁是球王》(2017)剧照
Q：拍摄在国内比较冷门的体育竞技类青春片，又是综艺改编电影，有哪些挑战？
对于体育竞技类型的电影，我没有上手实操过，所以对于如何表现足球竞技场景的部分有些小担忧。在前期筹备时候我们特意找到了一个爱好足球的武术指导，在武术指导参与进来之后我们又看了很多相关的漫画、欧洲的足球电影，发现关于这个比赛，如果我们要是把它拍成纯竞技类，可能会给大家带来在电影院里看电视转播的感觉，所以对于战术动作的设计不能太专业，还是需要适度的做一些艺术的加工。在创意设计阶段，我们加入了“舞蹈”的元素，结合影片调性，设定了一支“舞蹈协会队”。
拍起来太难了，足球不是说你一个人从后场带球到前场，再能稳稳地踢进，不可能的，它就需要合作。光拍一个人带着球跑没有用，这个球员得有反击，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传球、线路走位应该是什么样都是学问。
电影《谁是球王》(2017)剧照
Q：这部小成本电影排片并不多，票房似乎也不尽人意，这个结果是预料中的吗？
其实这部电影送审时在广电拿到了比较高的评分，随后我们就在蓝港做了两场活动，把所有院线的经理请来包场看电影，院线经理是十分制，评分有6.8，这个分已经比较高了。
当时我还是很紧张的，总感觉效果不会太好，一直在调整心态。但是我去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人告诉大家我是这部影片的导演。我当时就坐在最后一排，没有想到观众从头笑到尾。我看到有两位女性哭了，看到大家这样的反映悬着的心吃了一个定心丸。这部电影如果能靠口碑发酵，它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我觉得最失败的是在宣传，因为宣传的太不成熟了，没有针对这部片子做到位，也没有把我们积累了那么多的口碑和物料及时发出来。因为我的微博打开就能看到很多人在去聊，包括我们的官方微博，包括我们当时现场的时候录了很多视频，那都是自发的，很多场感动我的画面，但是依然没有把这些料发出来，没有及时地发出来之后就没有引起波澜，没有发酵。导致排片率奇低无比，票房也低，但是口碑是这么好，大家还是有些不甘和难过的。
导演裘仲维片场工作照
Q：如何评价这次试水的意义？
大家看了《摔跤吧，爸爸》之后为什么会觉得受伤呢？因为我们也会讲那样的故事，但是我们没有人对这个板块有信心。越没有信心就越做不出好电影，其他国家做了之后火了，我们就会感到很受伤，觉得这个东西明明不复杂，只不过我们没有人去尝试，这一杆旗就彻底丢了，我们只能看别人来玩。所以我觉得这样的试水还是有必要的，总要迈出这一步。
其实仔细来看，我们在整部电影的结构上做了商业模块，电影不乏节奏的起承转合，该有的环节都有。开篇序幕，然后人物展开，再就是人物的自己独处环境，最后到一个感情高潮，再到了一个比赛瓶颈，还有就是主高潮，所有人撕逼，然后进入到黑暗时刻，尾声逆袭，一条完整的线就是这样的。
毕竟筹备的时间短，拍摄时间也短，如果能多一些时间，我们可能再细化，学习一下《摔跤吧！爸爸》。我作为导演首先要抓住一个主魂，这部电影主要讲自我救赎，他救赎到了，人物命运发酵了，观众就会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从这一点看来，我们的电影做到了完整，还是有收获的。
导演裘仲维片场工作照
Q：比较大的不足和遗憾是什么？
每个电影如果能再拍一遍，一定会比第一次更好，拍电影一定会有不足，都会留下一些遗憾。这次也有一些比较大的不足，如果再让我拍一遍的话，我会把足球竞技的场景拍得精彩一些，现在经验更丰富了。
另外葬礼的部分削弱一下，情绪再释放一下，把铺垫做足了，马上穿越。从形式上来说，还有提升空间的话，那就是穿越过来得镜头是我一直不太满意的。当时资方没有提供充足的资金，想买《小刀会》这首歌没有买到，只能选择另一种技术形式了，叫错位逐格，但其实它的外化不够强烈，它没有我那一镜，那一镜是我之前反复琢磨做出来的，我这里有两个长镜头，因为我是一个喜欢长镜头的导演，不停地玩长镜头。这一次没有用到就比较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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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仲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导演、演员。曾执导电影《谁是球王》《拆散专家》《电影狂想曲》。参与电影作品《绝世高手》《唐人街探案》《杠上开花》《给野兽献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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