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任何一片树林望上去基本上总是很齐整,只要是同一树种,它们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换言之,同龄树木在同生共长的过程中,应该是启用了一种机制,它们能够自动的、很好的分配和利用生长所需的资源,真正达成了我们人类所说的“共享”,所以一片树林中的树才能长得一样的高矮粗细,甚至连枝条枝干树冠叶茂的形状都大致相同。
生而为人就不同了。同龄人在一小点儿时外形还都差不多,到了成年期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高矮胖瘦五花八门形态各异,还有丑俊之分也是只要有眼睛就能一目了然分辨出来,同时被无情的进行分类。如此“因人而异”的原因,依我的知识程度,固然是说不清个所以然,但姑且妄论一下。我想人体的巨大差异首先是由于人的基因太过复杂,其次也许是由于人所处的社会时期还太过低等,使得资源人均占有率和利用率太过于高低有别,从而直接的或间接的造成了人与人之间方方面面的个体差异性。
而造成树貌大致相同的原因,我姑且认为只是树本身太低等太原始太简单了,欲望均衡使得一个种群毫无商量也能协同均衡得进行生长。树没有人间的竞争意识,树没有任何忧患意识,树没有“誓比人强”意识,树更不需要有高高在上或者要比同类更加光鲜靓丽的优越感做督促,所以它们也就没有必要出现高矮胖瘦丑俊之分。固然,高矮胖瘦永远也不完全是由于相互打压造成的结果,这一点自然界其他动物也为人类做了分辩说明——一窝猫仔或者一窝猪仔,也是有大有小,有胖有瘦的——反过来这也说明了另外一点——猫、猪们有一点也和人类一样:基因复杂,对资源占有率和利用率高低有别(比如吃的食物好不好,能不能吃饱喝足绝对的影响着猫和猪的生长)。再回来说树吧,事实上,一片树林的确是遵照“自然公平”这一机制或者说是法则,进行生长与生存的,要不怎么一齐栽种下的一片树木,就能如同同卵被无限度复刻后的超级多胞胎一样,显示出整齐划一几乎一模一样的局面呢,公平使然,一点都不足为怪。
捎带讲一句题外话,我觉得人间是不存在“公平”这两个字的。公平只存在于自然中除去人类以外的其他事物。原因显而易见,因为人类在形成之初就最先懂得了“自私和自利”的重要性,这也是人类发展与壮大的必要性前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其实不是特别难听的话,而是某位特别能够一针见血并且有真知灼见的人说出来的一句大实话。任何人也不必为此脸红,反正我就不脸红。只要有正常大脑的都能够明白,我们对于凡是涉及功和利这俩字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人人对待起来都是半斤八两。那句俗语永远是真理:老鸹落在猪身上——嘿也甭说嘿(白乌鸦我没见过,据说有。有也没关系,那就是白乌鸦落在白猪身上——白也不见得是白!)。
欲望均衡这个词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它自动冒出来后,我觉得这四个字比无欲无求四个字道出的自然性离真理更近一点——无欲无求有那么点儿不真实性——我觉得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物,若被标识上“无欲无求”就是神化了,就是要死了,就是没死也没法活了。
这一刻我用起“欲望均衡”这几个字来觉得得心应手而且很适宜。我想这是出于我对树的生长并生存于世的一种尊重。抛开了无欲无求的说法,也是出于我对人的一种稳妥的评价。当然,我并不能叫嚣和说服任何人,请降低您的欲望,我更不能提倡一种人间尚不存在的欲望均衡。我都不能说服自己,因为我是人。但是我仍然会尊重除去人以外的其他生物对于欲望均衡的自觉性持久性的坚持,如果它们有需要我点赞,我愿意点无数个赞给它们。
杨树上的眼睛通常比人身上的眼睛多。通常来讲,眼睛很多只的它应该比两只眼睛的我更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它到底看见了什么,通常讲杨树是不会主动告诉我的,有疑惑的我将继续疑惑。此刻它怔怔得看着我, 它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我的胡思乱想都没有关系,反正我越来越喜欢对除去人以外的事物自说自话(这也是出于稳妥的考虑——没有什么能用我听的到的言辞来反驳我)。至于能否自圆其说,反正不是毕业论文也不是命题作文,随便说说没人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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