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北京“非典”,却给我的历史写作带来“历史机遇”。我一个人去了故宫,浩瀚的宫殿,空无一人,只剩下我,成为这座宫殿真正的主人。我从早上,一直呆坐在黄昏,看飞鸟的黑影在粗糙不平的地上疾速滑过,看夕阳的暖光从广场的一边如潮水般你漫向另一边,直到宫殿镀金戗脊上的太阳反光犹如最后一盏灯,隐没在暮色中,我才悄然告别这座宫殿。那时,我觉得自己距离那些在这里生过、死过、爱过、恨过的人那么的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呼吸与心跳。我甚至觉得我自己就是他们。我对历史的兴趣,乃至我对这座宫殿的兴趣,似乎都在那一刻迸发出来。那时我正全神贯注地写《旧宫殿》,全然不会想到,很多年后,这里将成为我的工作之所。
后来杜丽对我说,冥冥之中,我在寻找着宫殿,实际上,这座宫殿也在寻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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