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仙姑》

文/蓝江

这几天在读短篇。这一篇《仙姑》尤其短，也就一千字挂零。短虽短，人物还不少，从头数一数，列出如下：

开篇一出场，是个小孩子，大姑的侄子：小生。

由小生引出主要人物：大姑。二十多岁，在那个时代，已然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在家，自然引来媒婆，不是一个，是左一个又一个，媒婆们。

媒婆引来的自然是一个又一个前来相亲的人，都没露鼻子脸儿，不算人物。因为媒婆来说和的不管条件好坏，大姑一概不同意。

又一个主要人物出现，大姑的相亲对象：陈恨东。

且看作者卜庆祥怎么交待陈恨东——

陈恨东，私塾先生一个，中年丧偶，膝下二子年纪尚幼，陋室草席，破锅冷灶，方圆几里数他家最破落。

就是这么一个破落户，媒婆来一提，大姑竟然应允了。所以，街坊邻居都蒙了。邻居们也没露脸，不算人物，只留下几句话：

给人家做填房？给孩子当后娘？去拾掇那个破大家？这家的闺女二呀？

二不二先不考虑，邻居的闲话又引出一个关键人物：大姑的奶奶。

大姑哪哪都像奶奶。奶奶会给人看眼病，不用药，用自己的舌头舔。大姑得了真传，也有拿手绝活。

所以，大姑有话语权，就认准了这个陈恨东。成了。大姑自打嫁到摩云山，就没出过山，大姑家里供着狐仙，找仙姑看眼病的人多了去了。

大姑过得幸福不？小生知道。每年秋天，侄子小生都去大姑家串门，那路可真远哪，早晨七点出门，走上一个白天，天黑透了才能到。

他看见，大姑给陈恨东两个儿子当后娘，当得有模有样，屋里院外拾掇得那个利整，连根儿草棍都捡不着。

这两口子，一个看病，一个教书，小日子过得美着呢。

闭上眼睛一想，这区区一千多字，囊括的内容可真丰富啊。作者惜墨如金，简直没有一字多余。

倒是读者，依着作家勾勒出的场景，添油加醋，毫不费力就能扩展出个万八千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