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笔走龙蛇,勾勒出粗狂的线条,在宣纸之上绘染开。
“你这是画什么?”
笔墨更浓,带起浩瀚之势。
“大海。”
“那和今天讲的故事有关吗?”
笔墨稍顿,锐利的目光投来,“当然。”
“可你不是要讲关于龙的故事吗?”
笔管抬起,在墨缸滚了滚,敏捷落纸,“不错,我就是讲龙的故事。”
“可是龙不是来自天上吗?”“嘿嘿嘿,我要讲的龙出自海里。”他停笔端详半成品,浮现出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
2
“收起你的傻笑,龅牙都露出来了。”
后海之上,风帆鼓荡,一艘三桅巨船夹板上,高大魁梧,敞开着衣衫的青年拍了一巴掌傻笑的龅牙同伴肩头,“快些命人修好桅杆,三天后,必须与其他船只汇合,不能让义父他老人家久等。”
“四海哥,海皇他老人家上次留你所为何事?”龅牙股抓着脑袋,笑道,“听说海皇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会是要找你入赘吧?”
袁四海反手一爪,探向龅牙股的脖子。
龅牙股早有准备,柔身躲闪开,回头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身后夹板上修葺桅杆的众人停了下来,吆喝呐喊着。
袁四海俯身探爪,抢步向前,迅捷几招,周围幻化出六道爪影,困住了龅牙股的身形。
啪……
“哎呀,四海哥,你要杀了我啊?”龅牙股被打得翻了几滚,险些从船舷之上滚落海中,幸亏及时抓住了弦边。
罗四海凝视自己双手,一阵失落,脑海闪现出老者身影游走,带起道道幻影,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四海哥,你刚才的招式好像不是义父教的?”
袁四海叹息了声,“这是海皇的结脉手,可惜呀,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你是说海皇他老人家……?”龅牙股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就算要传,也传给义父与其他三位当家的,怎么会传给你?”
袁四海浮现出那苍老的面容长叹的表情,也猜不透其中的关键。
天边出现晚霞,照亮了海空,风起浪卷,一排海鸥在天际飞翔。
“好了,修好了。”
袁四海回过神来,看着高耸的桅杆,挥手道,“扬帆起航,全速前进。”
仅供参考3
鹰愁涧,后海八险之一。
月光从云间照射而下,挥洒在水面之上,船行此处,海水变得平静下来。
“对暗号,以免被自己人伤了。”
竹哨呜呜咽咽地响起,像海鲸的鸣唱。
“不对,难道义父还没到?”袁四海暗暗奇怪。
“看那是什么?”龅牙股指着礁石峭壁。
“西海大纛旗,是海皇钦赐的。”袁四海脸色难看,向着身后摆了摆手道,“去几个人探查下,出了什么事情。”
几人乘船上了礁石,爬上峭壁,脸色大变。
“这发生了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袁四海瞧着峭壁之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皆是西海众兄弟,无一生还。他眼泪扑簌簌流下,突然想起什么,抹干眼泪,跌跌撞撞在尸体堆里翻看着,“义父呢?怎么不见义父?”
众人也跟着找寻起来。
袁四海盼望着,千万不要找到义父,至少能证明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义父……”
龅牙股痛哭声中,抱起地上一具无头尸体,手臂上带着金光闪闪的护腕,众人皆认出这便是西海之主淳于宜。
袁四海怒目圆睁,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龅牙股哽咽道,“我们奉了海皇之命,前来打头阵,围捕倭盗。”“难道是倭盗所为?”
袁四海牙齿咬地咯咯响,可又觉得不对,“义父老海手了,身手又是四海之主中最厉害的,就算遇到了倭盗埋伏,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更不可能……”他望着地上无头的尸体,脑海一团乱。
“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众兄弟身上也无伤,显然是被熟人算计了。”龅牙股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一具尸体,拔出来后,银针带着漆黑。
“是谁?是谁与我西海这么大仇恨?”
“回到西海沙岛,义母知道义父的死讯,会有多伤心,她老人家身体一向不太好。”
“为义父报仇。”
“为兄弟们报仇。”
呐喊声中,袁四海隐忍悲伤,点了点头。
4
冤有头,债有主!
船舱冰室内,望着嵌入冰晶里的尸体,袁四海泪眼朦胧,想起义父从小谆谆教导,学得一身本领,成为西海掌船头领,深得众人拥戴,可是他最敬重之人的头颅没了。
袁四海一拳砸在冰晶上,他想不通,究竟什么人和义父有这么深的仇怨?
“不用想了,一定是海皇。”龅牙股下了断言,“鹰愁涧是海皇下令,义父奉命前往,除了海皇,还有谁?更何况,要不是亲近之人所为,义父怎么可能轻易中毒?”“休要胡言。”袁四海辩解道,“海皇义薄云天,号令四海,义父能有今天,全赖海皇提携,更何况,海皇一直很亲近义父。”
“袁四海,我知道,海皇要拉拢你,不但教你结脉手,还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这才处处向着他说话?我看就是你图谋不轨,想要做这西海之主吧?”
“你放屁。”袁四海羞怒,柔身探爪,身形幻化,带起凌厉杀招,临近时忙醒悟,松爪变掌,碰得一声打在他的胸口上。
龅牙股飞倒在地上,痛呼道,“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我闭嘴。”
“好,你给我听好了,义父带我恩重如山,不管是谁杀了义父,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袁四海,义父尸体前,你最好给我说到做到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袁四海满腹压抑,一甩衣袖,冲出冰室,来到了夹板之上。
夜空繁星,海面粼粼,他眼前浮现出妩媚的脸庞,更加烦躁,呢喃道,“真是你父亲吗?”
没有人回答他。
眼前浮现的笑容随着海风消散。
5
殿宇内吵吵嚷嚷的,酒香飘溢,几名矮小汉子坐在主位上,怀中各自搂着一个妖艳的歌姬,嘴里乌拉乌拉地说着什么,在一旁笑脸相陪的人魁梧不凡,唇上两撇小胡须,随着恭维笑意一抖一抖。
竟是倭盗!
“龚君,此次我丰臣大藏幕府协助你夺得海皇之位,你如何报答我们将军?”
龚良才献媚道,“织田将军可以放心,我已经让人将海皇岛三分之一宝藏全部打包好,只要织田将军帮我解决了另两个麻烦,随时可以安排装船。”
“龚君,在我们的精心策划下,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其余二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只要我们按计划,以海皇名义,将北海、南海之众留在海域,只需他们领头前来觐见,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大事可成矣!”
龚良才鼓掌道,“好谋算,好谋算,到时候,东海之众奇出,将其包围,宣读海皇矫令,但凡不奉命的,统一杀掉,届时四海统归我治下,我可以允诺一条,丰臣大藏幕府之众可随意进出四海,算是报答。”
“吆西!我丰臣大藏将军就是看重了龚君这种如樱花一样优质品德,这才同意帮你一统四海。”
“哈哈哈,织田将军谬赞,不过现下到有一件难事。”
“喔,龚君但说无妨。”
龚良才顾虑道,“海皇死活不肯写扎令。”
“八嘎,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不防直接将其杀了,命手下人写一封假扎令即可。”
龚良才摇头道,“暂时还不能杀海皇,如果杀了他,我便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连同整肃的机会都没了。”
“龚君,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我们丰臣家的果断性格,成王败寇,敢作乱的,我丰臣大藏幕府大军随时将其灭杀。”
龚良才心生一计,忙凑近织田将军耳畔嘀咕了一阵子。
“吆西,这个计谋大大的好,就这么办,你去安排。”
6
唢呐声起伏,嚎啕一片,目光所及,皆是披麻戴孝。
“海皇,班太青来迟了。”
“海皇,您怎么不等公羊梓呢?不想上次一别,您说要传位给小人,可是如今却天人永隔,接下来你让我孤身一人,如何力缆狂澜,团结四海啊。”
“公羊梓,你真无耻,当着众兄弟的面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海皇要传位给你?要传也轮不到你。”班太青怒声贬斥。
“班太青,你何德何能,海皇会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
“公羊梓,要说传位给淳于宜我信,但传给你,我第一个反对。”
“班太青,你跟我杠上了?”
“是又怎样?难不成我北海还怕你南海不成?”公羊梓呛的一声拔出判官笔,“我这判官笔许久不曾染血,今日正好拿你开张。”
班太青反手从背后抓出一对鸳鸯钺,“好狂的口气,不过正合我意。”
眼看一触即发,一声冷咳,龚良才走了进来,他背着手嘲笑道,“两位稍安勿躁,不必做无谓激斗,实不相瞒,海皇临终前,将位置传给了我。”
“龚良才,你放屁。”
“龚良才,你看似大忠,实则大奸大恶。”
“哈哈哈,不要做无谓争执了,此事已经铁板钉钉,没地说了。”
“你做海皇,我北海之众先不服。”
“南海也不服。”
龚良才朗声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将你们俩送去见那老家伙了。”
披麻戴孝的东海之众拔出兵器,呼啦啦将两人围起来。
“西海淳于宜已经翻不起风浪,你们俩如今已是阶下囚,识趣的话,乖乖屈服,可免死,可活命。”
“好啊,龚良才,我看居心叵测的是你,竟敢搅乱海皇灵堂,各位兄弟,难道这都能忍?”班太青提着鸳鸯钺,蛊惑道,“和我一起将此贼拿下,可立功,可发财。”
“不要费口舌了,这些都是我东海众兄弟,其实你能收买的。”
公羊梓怒道,“龚良才,海皇岛的兄弟们呢?”
“归顺的,皆已安顿,和你们一样顽抗抵御的,统统被我扔进了海域喂鲨齿鲸了。”
“可恶,我北海与南海部众守在海皇岛百里处,我二人只需要一声响箭,数万人马攻上来,我不信你龚良才能抵御?”班太青说着收起鸳鸯钺,从怀中拿出一支响箭。
公羊梓见状,也效仿起来。
“做梦,你们大可放信号看看。”
嗖嗖……
箭矢飞射,沿着洞穴飞出。
7
片刻间,果然听到隆隆脚步声,然而奔进来的却是穿着一身倭裙的矮小汉子,手持倭刀,脚下的木屐发出哒哒哒声向,像密集的战鼓声。
“这是怎么回事?”公羊梓安静。
班太青脸色一变,“好啊,你勾结倭盗?是你假传扎令,引我们入局?”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们只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龚良才笑着张开双臂,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他们想要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四海中,而我要的则是这四海的权利,对等交换,挺划算的。”“龚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织田将军带着六名亲信出现在大军身后,穿过人群,来到了祭奠前,使了个眼神,六名亲信将烛台供果全部推倒,他径直坐在了上面。
“织田将军,你什么意思?”龚良才脸色凝重。
“龚君,你或许忘了,我们只是暂时合作,解决了西海的人马,如今已经功成身退,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是要反悔?”
“不不不,我这是拿一份钱财,出一份力气。”织田将军露出猥琐的笑容,“对了,忘了告诉你,在阻挡北海和南海之众时,我的大军已经包围了这海皇岛。”
“织田,你背信弃义。”
“不不不,这是我丰臣大藏幕府的风格,不做赔本的买卖。”
龚良才目光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倭盗,心里忐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可以将海皇岛三分之二的财物给你,不,全部给你。”“龚君,你太天真了,我现在想要这些,同样轻而易举,何必还需要你的承诺呢?”织田将军举手拍了拍,“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铁链哗啦啦响,众人眼前一亮。“海皇……。”
被困的众人同时惊呼。
海皇满头白发,虽被铁链捆缚,仍不失威仪,他怒视着场中的龚良才,大叫一声,一跃而起,凌空三掌拍来。
“好掌法。”织田鼓掌。
倭盗一阵欢呼。
龚良才有愧,不敢看海皇,可是丝毫不慢,竟躲过了三掌。
铁链哗啦啦响,另海皇施展不开。
海皇探爪奇袭,连番变化,如一只巨龙袭来。
龚良才脸色大变,齐眉棍疏忽点出。
海皇不闪,柔身扑了上来,抓向自己的胸口,这一抓泛起湛蓝青芒。
“海皇之伤!”
齐眉棍啪的一声碎裂,海皇抢步变掌,猛然拍打向他胸口。
碰的一声,龚良才跌倒在地上,可是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狼狈。
“海皇,我来帮你。”
公羊梓冲上来。
“让开,这个叛徒,我要亲自解决。”
他双手血淋淋,竟麻木起来,这才发觉古怪。
龚良才爬起来,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怕你,如今你中了我的护甲之毒,纵使你结脉手厉害,又能怎样?”
“卑鄙,我和你拼了。”海皇一用力,双手展开,绷直了铁链,便要再次冲上去,然而身体一阵摇晃,终究抵不过双手沾染的剧毒,逐渐已经出现臃肿。
他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仍不住咒骂。
“龚君,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海皇,我仍可以说话算数。”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龚良才一步一步走向海皇,“要怪只能怪你瞎了眼,我如此人才,你偏偏看不上,要传位给淳于宜,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把他当成礼物送给你。”
嗖的一声,一枚石子打在了灵龛前的匣子上。
匣子滚落,里面露出一颗人头来,正是西海之主淳于宜的头颅,虽已经死绝,可仍不失威仪。
“你这畜生,你竟杀了淳于宜,你可知道,我让他做海皇,他极力推荐你,你竟杀了他。”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骗我吗?”
“你千不该,万不该,竟勾结倭盗,你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他眼前浮现一个少年的身影,心如刀绞,可是为时已晚。
“错就错到底吧。”龚良才何曾不知道自己的局面,可心魔以生,万难回头。
他捡起断了的齐眉棍,向海皇而来。
公羊梓与班太青同时出手援救,可是倭盗枫叶镖飞射,将两人阻挡开。
海皇怒吼道,“即便我死,可是我四海有血有肉的兄弟,都会找你们报仇。”
他无力回天,闭上了眼睛。
龚良才举起半截齐眉棍,向着他脖子插去。
织田将军紧张地从供桌上站起来,支撑着倭刀,凝目眺望。
8
轰隆隆……
无端爆炸声响起,炸裂的岩壁四处飞溅,身后的倭盗炸散了一大片,倒在血泊里。
“这是怎么回事?”织田将军瞭望。
轰隆隆……
爆炸声不断响起,将周围的倭盗炸死,其中还带着东海叛众。
“八嘎,什么人?”织田将军抽出倭刀,可是就在这时,两团漆黑之物飞射而来。
织田一刀挥舞砍来。
轰隆隆……
爆炸声中将其湮灭,尸骨无存,那把倭刀飞起,跌落在地上,弯曲成了弯弓,不断上下晃动着。
喊杀声涌入,西海之众奔进来,与倭盗激斗在一起。
“爹……”倩丽的身影奋不顾身向海皇扑来。
“西决,小心。”海皇提醒。
龚良才见状,探手反抓,抓向西决的脖子。
“拿开你的臭手。”身影闪烁,魁梧的少年出现,正是袁四海,他反掌一撮,带起道道虚影。
“你怎么会结脉手?”
“需要告诉你这个叛徒吗?哼,今天我就为义父报仇。”袁四海看了一旁掉落的头颅,心如刀绞,双脚连环踢,带起隆隆气爆。
“哼,不知天高地厚。”龚良才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袁四海探手虚抓,向着他胸口抓来。
“小心他胸口有毒甲。”
袁四海忙撤了回来,横扫向龚良才的下盘。
龚良才连连后退,手中齐眉棍再度插下去。
“翻天手。”海皇指点。
袁四海愣住了,苦笑道,”什么翻天手?”
“小子,你有够笨的,结脉手反手,倒转试试看。”
袁四海双龙出海,探出的瞬间,翻转手掌,不想结脉手带起硕长的气劲,翻转间,将地面竟撕起一大块,凌空砸向龚良才的身躯。
这变化太快,龚良才横棍抵挡,碰的一声,结实地挨了一击。
石块尘土直接砸在胸口,如遭锤击。
他双手挥舞抵挡,可是一步慢步步慢,袁四海凌空飞踢,踢在了垫在他胸口的泥土上,砰砰砰声中,将其击飞跌倒在地上。
“臭小子,你体力不行啊,怎么中断呢?翻天手与结脉手结合起来,如影随形,如腐骨之躯,不死不休。”
袁四海脑海画面闪烁。
龚良才一跃而起,咒骂道,“老东西,你嘀嘀咕咕说什么鬼话?”
“哼,别急,有你受的。”海皇忍着疼痛推开西决,向袁四海嚷嚷道,“好没有,你再拖下去,老头子我可就要挂在这里了。”
“来吧。”
袁四海双眼圆睁,翻身凌空飞旋,如一只游龙,双爪探出,抓向他胸口。
“有毒,不想要活了吗?”海皇提醒。
袁四海深吸了口气,翻天手而出,环环转换,泛起道道蓝光,如海潮一般,将地面青石击飞,密集轰击在龚良才的身躯上,凝结带起的石块乍看向一只巨爪,抓在龚良才的胸口之上。
龚良才一瞬间脸色极为难看。
9
毫笔归架,端起桌上的香茗,喝了一口。
“袁四海中毒了?”
他放下茶杯,“怎么这么说?”
“龚良才不是穿了毒甲?海皇都着了道,何况是他?”
“那你太不了解结脉手和翻天手的威力,奇正相合,如阴阳之学,浩如烟海,若不然,海皇何以统御四海多年。”他转身推开窗户,一道阳光照进来,正好落在画卷上,只见一道巨龙活了一般,撕碎海域,出现一阕孔洞,逼真万分。
“海皇死了吗?袁四海又是怎么及时赶到的?他怎么和西决在一起?还有,为什么洞中有火雷?”
“你问得还真多,所有的答案都在画上了。”
风吹进来,桌上的画卷飘起,咋看之下,奇绝的画面闪过,如走马观花。
“我懂了。”回味良久,“你下一次要讲什么?”
“说不定。”他背对着窗外,蓦地回头露出微笑,“不过到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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