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告别宋涛和李靖,我就急急忙忙的去上班了。因为我知道,李靖不走,单独占有一个墩子是不可能的了,我得尽可能的早点到达厨房,那样我就可以多练习一下刀工,别人不能给我创造条件,我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
来到食堂门口,大门口的挂钟显示六点四十分,离墩子组上班还有近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今天我多了近两个小时的练习刀法的时间。我兴冲冲的进了食堂,来到厨房门口,一推大门,却傻眼了:大门被拳头大小的大铁锁锁上了,今天我不是白起了一个早?
沮丧之下,正要离开,厨房大门却打开了,佟梅披着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你来这么早干嘛?”
“我想来早点多练一下刀法。”我如实回答道。
“既然你想早点来,那我就把守厨房的任务交给你,晚上你可以睡在这里,也可以锁了门回去睡觉,但是厨房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佟梅说道。
“睡厨房里……睡在哪里啊?”我第一次听到厨房里有睡觉的地方。
“你没看见厨师长办公室里面有道门吗?里面有一张床,那是专供厨师长午间休息用的。”佟梅说道。
“我一个男的住里面,你换个衣服多不方便呀。”我挠挠头说道。
“有啥不方便的?”佟梅说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无非就是几个器官不同而已。再说了,我来上班,如果你还在睡觉,那你还练什么刀法呀?不如回家睡觉算了。”
我还在犹豫。徐何曾经说过,这个佟大厨师长喜欢专门勾引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子,被她摧残的如花少男不计其数,我如果住在这里,她要想摧残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被她这么一个还算美女的女人摧残原本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可是被她催残过的人,就会被弃如草芥,那时她为了遮羞掩丑,恐怕这个食堂再无我的容身之地了。
“你不愿意是吧?”佟梅看了看我,正色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李靖已经打来电话向我认错了,他左一声师姐右一声师姐的,我怎么好意思再开了他呢?李靖不离开热菜组,墩子组就没有空缺了,想着你昨天挨一耳光,而且又如此努力上进,我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换了别人,想睡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只好说:“谢谢佟姐。”
吃过早饭是例行早会,李靖在会上做了深刻的检讨,并向我赔礼道歉。随后,佟梅宣布李靖重回热菜组头灶的工作岗位,同时安排我上午不切菜的时候做李靖的专职打荷人员。
什么是打荷人员,说简单一点就打杂的,给大厨们打杂的。
早会散后,李靖把我叫到灶台边说道:“兄弟,想要成为大厨,第一步就是要会‘簸锅’,这个要求巧劲,手腕柔和, 不能用蛮力还有双手协调。”说着他做了一下示范,左手抓着炒锅耳,向前一推,并做弧线上扬,在往回拖,“看清楚了吗?你来试试。”
我接过炒锅,试着推了一下,结果锅里的菜全洒了出来。
李靖说:“不要急,慢慢来,有个熟能生巧,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所以你平时要多加练习和揣摩。”
“谢谢靖哥。”我连忙点头。
晚上,回到徐家,我给徐何说,我要搬到食堂厨房去住,她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你想搬走?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吗?”
“我哪里……忘恩负义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还不是忘恩负义?你昏迷不醒时,我们救了你,你居无定所时,我们收留了你,现在你没生命危险了,有吃有工作了,却要离开了,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徐何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知道你走后,我有多累吗?早上要起来煮饭,晚上回来要打水洗衣服,你要累死我呀?”
“我没来你们家之前,你还不是要干这些,你也不活得有滋有味的吗,再说了,宋涛现在请了长假,天天都来接送你,你……可以让他帮你呀。”我说道。
人家是大师傅,能来接送我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叫人家干家务活。”徐何说道,
“可是我已经答应佟梅了,如果不搬过去守夜,厨房出了事,我赔不起呀。”我为难的说道。
“厨房能出什么事啊,大门一锁,谁进的去?”徐何说道,“小偷想去公安厅偷东西,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其实我就是想利用守夜多练习一下刀法,你知道的,白天我只能下午切菜。”我只好说出实话。
“我不信你这么用功,”徐何摇摇头,“这样吧,今晚我跟着你过去,我看着你切菜,你要是能切上三个小时我就相信你。如果你切不到三个小时 ,那就是你想逃避我们家的家务活,还有……”她想了想,“还有和你们厨师长出去风花雪夜,对不对?你这人太没良心了,你和美女出去风花雪月,却让我在家干家务活,亏你做得出来。”
“成,你要跟着过去就过去吧,有个人在旁边说说话,倒也不寂寞。”
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拿的,回来就是打个招呼,免得他们担心。
徐何跟着我来到食堂,我在墩子上切菜,她搬来一张椅子坐一边看着。看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看你那认真模样,我相信了。既然你一心想当大厨,我也不能拦你,你要搬过来就搬过来吧。以后见面时间少了,我出去弄点酒菜,庆祝一下,庆祝你终于走上了人生的正轨。”
徐何出去买回来一瓶泸州二曲,一包卤菜,放在案板上:“第一杯酒,我谢谢你那天走那么远的路来接我回家。”
“那是我应该的,你和你爸爸救了我一命,那点小事不足挂齿。”我连忙说道,拿起酒杯泯了一口,透过酒杯,我看见她微微扬起头,眼睛微闭,脸泛红晕,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啊。想到她每天坐在宋涛的雅马哈摩托车后座上,和宋涛说说笑笑,驰骋于这城市之中,我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本想不想喝酒的我突然酒兴大发,一杯接着一杯,结果喝得一塌糊涂,吐了一地。
“你喝的太多,喝醉了,我扶你去睡吧。”我依稀听到徐何这么说道,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空中弥漫着一个玫瑰花的香味,熏的我有点脑袋发胀,喉咙里也烧的难受。我想爬起来喝水,这时才发现身上压着一个人,伸手一摸,吓得我差点坐起来,我摸到的是柔软细腻温暖而有弹性的肌肤——女人的肌肤!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她的脸。这人会是谁呀?
徐何?不太可能,她可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虽然她和我喝过酒,这么晚了,她应该早就回去了。
难道是佟梅?这屋子香喷喷的,和她身上的香水味差不多。徐何说过,她的嗜好就是摧残我这种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想到是佟梅,立时感觉浑身发冷,四肢冰凉。
愣了许久,我突然觉得应该立即逃离这个地方,于是慢慢的轻轻的推开她的身体,起身摸索着下了床,出了屋子,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觉得浑身发冷,便想回徐家。出了食堂,来到后大门,大门紧锁,出不去。
只好又折了回来,却不敢回那香气弥漫的屋子了,这么冷,总不能就这么站在食堂里挨冻吧?于是便穿过大餐厅,来到隔壁的小餐厅里,这里是厅领导就餐的地方,隔风,还有供休息的沙发。
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睡意一阵阵袭来,我也管不了天亮了会怎么样了,蜷缩在沙发里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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