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下雨了

每天早晨起来，我都习惯地走到阳台上，看看外面，有时我会看到地上有白茫茫的雪，大部分时间会看到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今天，我却发现下雨了，这应该是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在这之前也有过下雨，但那是雨夹雪，而今天早晨，外面下的是纯粹的雨。因为天色暗淡，我看的到的路面是黑油油的，我相信一定是清洁如洗。前天下过雪之后，杨柳树就悄悄露出绿意，此时必然更绿了，但我看不清，只能看到柳树那婀娜的身姿，在清冷的风雨中，娉婷而立。

忙完了每天早上的日常工作，我终于又可以坐在桌前，端起红茶牛奶，让这茗香之气，熏蒸我的灵魂，也许那些灵魂有香气的女子，也是这样熏出来的吧！

但我的心很难熏蒸，因为我的心层层包裹，第一层是道义，第二层是责任，第三层是亲情，第四层是包容，第五层是接受，第六层是节制，第七层是在乎，第八层是放不开，第九层是不舍，第十层是不确定……我的心如此封闭，能接受多少熏蒸？正如卫哲对邦尼说，我不能教你，因为你已经油盐不进，没有再教育的价值了，我虽算不上油盐不进，但也多多少少被油盐腌制，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有一点，有些人是渴望接受更多油盐，让自己更渊博，更有资历，更有魅力，但我是被动接受，为了适应而为之。只是，在这样之后，我的灵魂还有多少香气，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当我闻到别人的香气时，心中充满了格外的向往。早晨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我多么希望就这样写下去，但是，我不能，因为很快就会有人说：你怎么还不赶紧准备饭；快点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别看手机了，把眼睛看坏了；注意身体，没有一个好身体，别的都是空的；你没有必要这样拼命地写，反正也当不了作家；你别看那么多书，书里的东西好多都是有害的，看多了没好处；看书越多，离现实越远……我不是埋怨任何人，我也并没有认为别人的善意提醒以及他们的说法是错误的，只不过那是他们的想法而非我的，可是，当我被质问：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会说，你没有错！于是我又被质问：既然你也承认我说的没错，你为什么不听呢？我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因为这是白与黑的对话，而我们此时既不是生活在白的世界里，也不是生活在黑的世界里，但我们到底生活在哪里呢？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无字的答案，能看见的人自然能看见，看不见的人就是看不见，这本也不稀奇，因为我们终究是有限的，正如我伸出手，手掌对着你，对于你来说，你只能看到手掌，而我也只能看到手背。我只能通过你的描述看到手掌，你也只能通过我的描述看到手背，但如果我们都拒绝了解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手掌就是一堵墙。不是我不能与你握手言欢，而是你依然报以手掌，我们彼此抗拒，只能看见自己的手背，而手心的渴望都被彼此拒绝了。当拒绝已成为习惯，我反而渴望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