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信息】:3班2组-202-玉戈
【作业要求】: 从之前5个选题里选择1个,展开写1000字
【作业如下】:
标题:我仅仅是父亲口中的“那丫头”
祖母过世后,我劝父亲盘下来隔壁闲置的院子,中间的隔墙打掉,家里瞬间变得霍亮许多。父母日渐衰老,考虑将来生活的便利,我又劝父亲将家中的房屋重新规划修缮一翻,自然,从置院到修屋的钱都是由我来出。
我做好了房屋规划方案,找了装修师傅,由父亲做日常对接,每周我回去一趟,把关键点碰一碰,现在工程正在进行中,上个礼拜,我突然接到父亲打来电话,接通电话的一瞬,我听见:
“一会儿打通了,你跟那丫头直接说啊……”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些不高兴,源于“那丫头”三个字,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仍然只是你口中的“那丫头”而已。
小时候,在村里有一种现象,总是让我想不明白,几乎每家每户,家中的儿子,同人说起时,都是会称其名字,哪怕是小名儿,“我们家大林如何如何”、“我们家狗蛋儿咋样咋样”,但凡是女儿,便一水儿地被叫成“丫头”,如果家里不止一个女儿,便叫成“大丫头”、“二丫头”……
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是女儿,上面有个哥哥,哥哥叫“木冈”,于是,很自然地,我哥是“木冈”,我妈成了“木冈他妈”,我爸偶尔成了“木冈他爸”,我成了“丫头”。
对于这个现象,随着逐渐长大一些,我开始越来越反感。
一
小学五年级的那年夏天,一次晚饭时间,大家都坐定后,父亲叫我拿暖壶给他:
“丫头,给我把暖壶拿过来!”
我去拿了来,放在他一侧,但转身间火气也已冲上了头,我坐好,眼睛盯着他,郑重地跟他说:
“以后别再叫我‘丫头’,我--不--爱--听!”
父亲愣住,随即一个巴掌扇在我后背上,倔脾气的我把手里的饭碗往桌上一墩,憋着一股气,起身走开了,我记得我当时嘴巴里一股咸味儿,我怀疑我被他拍得吐血了,我不敢吐出来,我怕证实了我的猜疑,硬是咽了下去。
那之后,他依然叫我“丫头”,我没再因此犯脾气。
二
初中二年级,那一年,父亲遭遇了一场浩劫,家中的经济支柱突然倒塌了,家里家外变得颓废不堪,那个时候,大哥刚好已经上了高中,高中是住校的,他便多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次年,上了初三的我原本成绩也算中上,很奇妙地开始在班上倒数。
时间很快,马上要中考,开始填报志愿,我只填了当地两个重点高中,班主任就坐不住了,三番五次地找我谈话,他认为我是不可能考上那两所高中的,其实当时我是理解他的看法的,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可几次三番后班主任见我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就沉不住气了:
“你一个丫头,上哪门子高中,弄个中专上上行了,况且还考不上,别到时候影响我的升学率!……”
貌似他后面还说了好多,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心说:你个瘪三!心里想的居然是这!
“我要报啥,关你屁事!”我没好气,转身就走,从此那个班主任跟我就结下了梁子似的,每次碰到,我总看到他白瞪我。
讽刺的是,个把月后,成绩出来,我考上了。
泛泛的一个“丫头”称呼了村里所有的女孩们,我只觉得这个习俗让我感到的是女孩们是多么不受重视,甚至不愿给她们一个名字!现在每次回老家,看着已然衰老的父亲,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或许他也只是习惯了习惯而已,不论怎样,我还是他的“丫头”,是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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