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我甚至说不清楚这些照片是谁拍的。这些图片展示了每个母亲所能见到的孩子们身上最平常的东西——尿湿的床、摔破的鼻子、香烟状的糖果、穿衣、噘着嘴赌气、故弄玄虚、在自己身上胡涂乱抹、像水獭一样在夜间的河水里扎猛子……”---莎莉曼恩
莎莉·曼恩1951年出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州西南部的莱克星顿，作为乡村医生的父亲宣告艺术的表现形式有三种：性、死亡和奇思妙想。她猜测自己可能成为某一类型的艺术家，在佛蒙特州的普特尼学院念书时出版了一本书---《重见光明》，取得了古根海姆基金会和国家艺术基金会的奖学金。莎莉·曼恩和摄影的接触开始于1966年，默默无闻至1992年影集《亲密家庭》出版才引起轰动。
莎莉·曼恩婚后育有三子---艾米特、杰茜、弗吉尼亚，没有时间到野外拍摄，她将8×10座机的镜头对向子女，这些黑白照片形成曼恩最重要作品集《亲密家庭》。《亲密家庭》以三个孩子为主题，有人说她的镜头下能看见真实的孩子，却看不见温暖的家庭，这本摄影集在美国引起了轩然大波。非议不断的《亲密家庭》给莎莉·曼恩带来巨大的荣誉和商业成功，使她成为美国当代最炙手可热的摄影家，获得过无数奖项，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美国的头牌摄影师”，她的照片被很多博物馆永久收藏。
“眼神总是最容易让人着迷……青春期的孩子焦虑、诡异与不安，昔日的风景日渐远去，未来的变幻一步步走来，而现在，时光中所有这些熟悉的混乱无序，都包裹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悠然自得……这种异常冷静的状态如此凝重，而这凝重又是隐含在这些稚嫩的面孔之下。”---莎莉·曼恩用8×10 英寸座机，20×24英寸的爱克发牌相纸，十九世纪晚期的柔焦摄影与冲印技术，营造出旧照片的气氛。
莎莉·曼恩所出的《十二岁》、《时光静止》、《亲密家庭》、《南方以南》、《遗迹》以及未出版的为她患病丈夫所拍摄的摄影集中，普遍都蕴含着一些对于生命赞扬热爱以及对这一过程的黯然、伤感。生与死、希望与绝望这看似矛盾的组合却在她的镜头下完整融合。
莎莉·曼恩的丈夫拉里做她的模特超过四十多年：“拉里在我的艺术里相当有自信，他远远胜过我。我们一起在工作室完成的裸体系列《赘肉》。一个机会一起消磨安静的下午：没有电话、没有孩子、手指边的酒、乙醚的味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依然相爱，依然在努力工作。”
后记：中秋回家过了一个恣意的假期，已组建小家庭的我回到大家庭里倒是细细体会了血缘羁绊和伴侣关系的差别。一起长大的表兄弟们有移民国外的，也有在北京安心供房养娃的，有子女双全鸡飞狗跳的，也有工作关系两地分居的，当然也有新近离婚的。真实的生活让我明白莎莉·曼恩为何将自己的影集叫做《亲密家庭》，她不标榜幸福快乐，也不矫饰甜蜜无忧，亲密只是让人松懈的一种信任，幸福？快乐？完美？深刻一点点，大概也明白失去的才有完美的光晕，得到的不过是侥幸的珍惜。人怎么折腾都背着孤独这片影子，区别是有人感受得到，而有些人感受不到，要说快乐，那第二种人更易时不时地获得短暂的泡沫。这无非是一种选择，选择一种与自己搭配的生活方式，会在人生这条小道上走得舒心平静，这很难得。正如甜蜜，有些人是香茗回甘足以，有些人则白粥米香淡然，有些人爬到半山腰舐蜜才够味儿，快乐幸福说到底都是自我欲求的恰好满足，比得不到更值得玩味的是过犹不及的厌倦，所以相比其他动物，人真的算不上一种讨喜可爱的动物。
文字：杨小邪
图片：莎莉·曼恩《亲密家庭》 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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