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年度故事有奖征文
“M公司从去年就开始提出‘永生’计划，引起各国政要及社会各界名流人士争相关注！时隔一年，距离计划启动的日期越来越近，M公司竟没有发表任何声明……！”
他按下暂停键，董事们当着他的面播放这则新闻，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关于‘永生’这个课题，我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了！”
面对众多股东的话灼灼视线，他没有一丝怯弱，他们的挑衅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微微牵起唇角，伸手将领带松了松，双手撑着会议桌，视线扫过在场每一张脸，沉声道:“我个人，并不同意启动‘永生’计划，各位董事们如果觉得我无法胜任CEO这个位置，那么，我退出！”
话刚抛出口，他就立刻抽身离开，抛下身后一众老迈的董事们，还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年轻学生。
跨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温柔地将他抱了个满怀，它所在的那片青空也是那样澄澈。
他张开双臂，微微扬起下巴，闭上眼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呵，是自由的味道！
等会议室那帮老家伙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人间蒸发了。
— —
“今日上午，M公司史上最有能力的CEO，单方面宣布终止与M公司的合作，‘永生’计划到底能不能如期启动……！”
抬手指挥智慧助手关掉电视，呵呵，单方面终止合作，这帮老家伙们还是放不下面子，他明明是主动辞职！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她调配的饮料，安抚情绪最是有效。
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饮品，他微微蹙眉，她说，识别酸味的味蕾分布在舌头两边，刻意避开它们后，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
距离他辞职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媒体才开始报道，看来老家伙们已经找好下家了！
会是谁呢？
呵，似乎不论换谁当CEO都与他无关，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来之不易的自由。
而且，不管谁继续主持“永生”计划，都无法得到精髓，包括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他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除了‘永生’的最终版。
“永生”是他的，是他为她专门设计的，任谁也无法夺走。
现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跟她一起“永生”！
走到地下室门口，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投进来的阳光。
那道光线如此诱人，如此明亮，其间飞舞的微尘如此优雅，如此轻盈，就像她一样，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是的，不能再让她久等了。
得知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凶手是谁，可他却无法为她讨回公道。
只能咬紧牙关，任由齿缝间的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
她说过，酸甜苦辣咸在舌头上都有相应的感应区域，可以避开不想要的味觉。
可她却唯独没有告诉他，感应痛的味蕾在哪里，又要如何避开！
既然避不开这种痛，那就只能将它深深地埋在心底。
藏得住么？
藏不住！
越是掩埋，那痛便越是反抗，就算压上一座大山，它也能循着缝隙顽强地钻出来。
控制地下室的门永久封锁后，头顶的阳光也被黑暗隔绝。
好在，地下室的感应灯自动打开了，她就这么躺在实验床上，和生前的她一模一样。
但那不是她，模仿得再精准也不是她。
他曾经觉得，所谓“永生”就是给她一具强悍的身躯，再将她曾经的意识注入，但他发现自己错了。
再强悍的身躯也会有破败的时候，终究是扛不过时间的摧残，但是，意识不同，那才是真正的永存。
他抛弃了‘永生’的初版，悄悄启动了终版研究，他要让自己的意识和她的永远在一起，他们两个都能“永生”。
躺在她身边，启动“永生”终版程序，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绽放出最温柔的笑。
他的腿已经不能动了，她调配的安抚饮料是最好的，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人世。
“叮”的一声，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他猛地睁开眼！
谁？竟能破开他的设置！
光亮到不染一尘的皮鞋沿着楼梯缓缓走下，西裤，西服，领带，标准的上班族打扮，就像曾经的他。
“老师！”
他皱眉，疑惑道:“你？”
年轻的学生在他身旁站定，躬良，温和，标准的微笑，眉眼弯弯，眸子里却透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以前从没发现过！
“老师，对不起，打扰了！”
躺在实验床上的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新的CEO？”
学生点头:“是的，老师，所以，作为您唯一的学生，我还想再麻烦您一下！”
“呵，我帮不了你什么了，我已经喝下了她调配的安抚剂！”
“我知道师母是最好的安抚师，所以，我并没有指望现在的您能做些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他像想起了什么，双眸忽然犀利，“你把老家伙们带来了？”
“没有！”学生恭敬地回答，“我不会亵渎老师的净土！”
他微微阖上眼帘，轻轻吁了口气，不愧是他用心教授的学生。
不过，即便他带了人过来，他也无法反抗，胸口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身体在缓慢地停止工作。
但是，他也曾设想过这一结局，如果被发现了，他会启动自毁程序！
“我只是想借用老师的‘永生’系统！”
学生的这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可能，‘永生’只能是我和她的，别人休想染指！”
“可是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
“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他目眦欲裂，“为了让我全心研究，心无旁骛地为他们服务，他们做了什么？”
“老师，太过激动并不好，不利于安抚剂的吸收，您该保持平静！”
“平静？你让我如何平静？”
他咆哮，这么会儿工夫，能动的部分只剩下脖子，随着他的咆哮，他的后脑狠狠地撞击着身下的实验床，连带着她的身躯也跟着猛烈地晃动。
下一秒，咆哮声戛然而止，他的动作也倏地停下。
学生叹息，安抚剂已经完全生效了，他打开监测系统，老师的大脑还在运作，显示器的数值几乎爆表，这代表老师的思维和意识还在疯狂运转，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戴上专用耳机，他还能跟老师沟通，他不能让老师的意识在狂暴状态下进入“永生”。
“老师，请不要激动，我想请您听一个故事！”
显示器上的数值没有丝毫变化，老师依旧很愤怒。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有爱他的父母，有一个疼他的姐姐。”
“有一天，他的姐姐被测试出智商高达两百，这并没有什么，但她的精神力竟高达六百，也就是说，不论是谁，只要待在她身边，就能获得心灵的安抚和净化。”
“为此，姐姐得到了科研小组的邀请，作为本地唯一受邀者，父母欣然同意。可是没多久，这家人就拿到了姐姐的意外死亡通知单，家人悲痛之下，选择了服用遗忘胶囊。”
“弟弟因为肠胃不舒服，服用的遗忘胶囊被他吐了出来。”
显示器的数值不再居高不下，稍微有点下降的趋势。
“弟弟后来也测试出超高的智商，同样获得了科研小组的邀请，但是父母潜意识里不想让弟弟离开，他们拒绝了！然后……他们失踪了！”
“滴滴滴滴……！”
显示器的数值又飙升了，监控装置发出了警报。
“老师，对不起，不小心让您激动了，您猜到了是不是？您的爱人，其实是我的姐姐！”
显示器的数值开始上下波动，“滴……”地一声长响后，显示器上多了一道数值。
“姐……姐姐？”
他听到耳机中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老师的研究……成功了，姐姐的意识被激活了！
“老师……您的研究……！”
显示器的数值突然尽数消失，他一愣，继而焦急地四处查看。
电力系统稳定，接驳系统稳定，监测设备完好，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
“姐姐？”
姐姐两个字出口，显示器有了反应，却只有一个数值，聪慧如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试探着喊了一声:“姐夫？”
显示器的两个数值终于双双恢复正常，他松了口气。
“所以，姐夫，他们该为自己的恶行买单，不是么？”
“be careful！”
看着显示器上的英文字母，他笑了，他当然会小心，需要惩罚的恶人太多了！
“那么，姐姐，姐夫，‘永生’系统的初版，我可以借走了么？”
显示器上，出现了大大的两个字母，“OK”！
— —
“M公司又爆出超大新闻，从上午九点前任CEO单方面宣布解除合作，到下午一点新CEO上任，再到晚上六点宣布启动‘永生’计划，一天之内三条动态，已经让全球为之瞩目……！”
他的定制西服十分贴合身材，领带一丝不苟的系在脖子上，标准的微笑，对面的董事们挑不出一丝错处，可他们总觉得他温和恭顺的笑太像一副面具了。
但他是那个人唯一的学生，更是他的研究助手，那个人失踪了，连带着带走了所有的科研成果，一点儿备份都没留下。
董事们怎么也想不通，在他们的严密监控下，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不管怎样，眼前这个人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了解“永生”计划核心内容的人了。
“正如各位所见，‘永生’，就是为您更换超仿生躯体，它们的材质是可以永久自我修复的！”
其中一名董事操着苍老的嗓音，问道:“你说……他是耗尽心血，油尽灯枯而死？”
“是的！如您所见，我找到了他的遗体！”
另一名董事问:“他为什么不治疗？医疗系统不够发达么？”
“这个，我不清楚！”
“既然快死了，为什么不索性启动‘永生’计划，他就这么想死么？”
“这个我更不清楚了，老师那段时间只喜欢拿着一张照片！”
是她？
几个老家伙们似乎有所顿悟，窃窃私语一通后，他们终于不再提出关于他的问题。
因为，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抛弃生命，在他们看来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永生’计划有没有什么危险？”
终于，又有一个董事发问了，他是最年长的一个，连苍老的声音也发不出，只能靠声音模拟器发问。
“有！”话一出口，所有的董事们都面露惊愕，他继续开口，“您会觉得生命漫长而无聊！”
“哈哈哈……！”
— —
“‘永生’计划一经推出，M公司全体股东纷纷发表申明，将财产继承权转给他们的仿生躯体，并且将仿生躯体的视网膜纹，指纹，面部识别等设置为新型密钥，为此，股东们的原继承者们纷纷拿起法律武器……！”
他将自己舒适地窝在椅子里，优雅地转身，身后一众董事们都安静地坐着，所有老态龙钟的身体都换成了最新的仿生躯体。
“各位感觉如何？”他笑了，温良，恭顺，“恭喜各位从此走上‘永生’之路！”
会议室里寂静一片，董事们的眸子里有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却一个也开不了口。
作者:午山垚（原名本嘉拌饭酱）
【无戒学堂】年度IP营学员，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网文平台签约作者，完本小说《妖王家的女婿不好当》，《撩个老公做靠山》，《隐秘的豪宅》，《病娇魔君翻车指南》，《克魙纪前传》，正在连载小说《从皇后到王妃的降级之路》，《我的阿猫阿狗们不简单》，《升天超带劲才怪》，运营同名公众号#午山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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