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言人心向背。孟子道:礼敬贤人,任用才能之士,使德才出类拔萃之俊杰在位当政,则天下之士皆欣然欢喜而愿立于其朝堂之上,此为其一。降低税收,那么普天下的商人皆愿藏货于其集市之中,此为其二。廛[chán]是民宅,市廛是店铺。郑玄注:“廛,市物邸[dǐ]舍,税其舍不税其物。”市廛只收取铺位费用,不对货物征税。孟子说市廛而不征,赵岐注:“廛,市宅也。古者无征,衰世征之。”意思是市廛之法是乱世之法,孟子王道尊崇古法,所以他的主张是铺位费也不收取,而且要立法约定,法而不廛,以招徕天下货商。
孟子曰:“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于其朝矣。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则天下之商皆悦而愿藏于其市矣。”
关塞是边疆紧要之地,一般要设卡盘查以防奸细入境,讥是盘问。边镇和关卡为了维持和经营也常常会向过往商旅征收过境费用。孟子主张取缔这块费用,那么天下的商旅皆愿出没于其国,此为其三。助是井田制特有的贡赋之法,九分其田如井字,外围八块田地庶民自耕为私田,中间一块田庶民共耕为公田,公田产出上缴天子,此为助,助之外并不额外缴纳赋税,如此则天下之农人皆愿耕于其野,此为四。民众没有苛捐杂税,天下之民皆愿为其民众,此为五。
夫里之布是夫布和里布的合称,布是周朝货币,引申为钱。周朝对庶民有夫家之征,夫是未成家的男丁,可分配耕地,家是一夫一妻,按夫征田税,按家派军赋。郑玄注周礼言:“夫税者,百亩之税。家税者,出士从车辇给徭役。”家税可出钱代役,出不起钱就要亲为,这是夫布。里布则是对不种植桑麻之家征收的罚税,待到乱世赋税加码,也不管是不是已经出过力役了,统统按人口加派夫布,不管是不是种植桑麻了,统统按居处面积征收里布,这是为孟子反对的。
“关讥而不征,则天下之旅皆悦而愿出于其路矣。耕者助而不税,则天下之农皆悦而愿耕于其野矣。廛无夫里之布,则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之氓矣。”
如能实行此五事加恩德于百姓者,非但本国之民,邻国之民亦皆敬仰而视其为父母。那时邻国之君如要来侵略,是率其子弟而攻其父母,谁肯卖命?自有生民以来,此事断无可成之理。既如此,则可无敌于天下,此为奉天命之天吏也,如此则王道可成。
“信能行此五者,则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来,未有能济者也。如此,则无敌于天下。无敌于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书经》言:“抚我则后,虐我则仇。”后是君王,民心向背,不出此言。体恤百姓,邻国之民亦为其子弟;残虐百姓,本国之民亦尽为寇仇。孟子的君臣观也与之契合,可视为对本章的注解:“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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