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后风沙就没那么大了,与朋友三言两语聊些琐碎之后决定走路回家。原以为风散了,尘沙也就散了,谁知他们都躲进了暗处,在车灯之下还是可以寻到它们的身影...
此时风向东吹...
迎面走来一位老妇人,穿戴整齐只是残风催促她的残年,黑中参白的头发在风中从一面偏向另一面。老妇人似乎借着风声吐露着生活的琐碎,而我从她身边路过时那种烦躁不安的语气就听的更真切了。不过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如若听清怕又是一番苦恼...
此时变了风向,尘沙向西而动...
尘沙迷了眼,揉搓许久才感舒适。我到公交站棚躲风,这时一个只到我胸口身高的男孩拿着手机问我是否在等公交车。处女座天生的戒备心让我向后轻挪半步,浅浅答道是。透过风沙男孩眼中似有一丝光亮闪过,他兴奋的比划着手机让我看,边说已经没有我要等的那趟公交车了,我羞于再向他身边挪动半步,心中莫名一暖。男孩瘦弱的背影消失在尘沙中,他向南,我向东...
风沙落尽人不悔,春寒似秋人憔悴...
风沙的土味盖过了往日的河腥味,今晚没看见垂钓者打在水面上的蓝光,略微有些失落,鱼儿今晚定会安眠。走过人行道,一辆叫不上名字的车停在路边,女人就着风沙摔门下车,骂街的姿势颇显端庄,她的内心是否如风沙下的河面般波澜,浮或沉。
风向又变了,此时它向着南边奔涌而去...
这条路静了不少,三三两两顺道而行,似乎只有我一人形只影单,远处的路灯蒙着薄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再有一里地就到家了,我终于看见一个和我一样形只影单的女人或是男人,他(她)在哭,哭的像是还未长牙的婴儿。我放轻了脚步从他(她)身边走过,不敢惊扰他(她)的悲伤,也不敢蓄意施舍一份同情...
风沙交杂着醉酒人的烦恼传入耳畔,它的方向又变了,带着独有的萧瑟向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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