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之前

作者: 曾楚河 | 来源:发表于2023-12-25 22:13 被阅读0次

有一晚,我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导航,有一条路居然隔了几千公里远,然后我试着看了看步行,需要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在很早以前,走完这条路可能得与所有人告别才对,有可能那是一条不归路,去了就回不来了。

窗外的电线把月亮分成了三半,像是月亮上了弦,被很多昆虫与夜里的鸟演奏着,有蛐蛐,一种绿色的蚂蚱,还有猫头鹰,另外就是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昆虫。

它们在月光里,奏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曲,没有歌词,但如果认真听,确是有旋律的,优美而动听。

我有时相信,这世间的许多昆虫,彼此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当然我指的不是生存法则,而是另外的那些我们不得而知的联系。

特别是许多夜里鸣叫的昆虫,倘若你认真了解过,就会知道,它们有靠翅膀振动发出声音的,有靠光源发出声音的,有正常从口腔里发出声音的,也有从腹腔里发出声音的……同样的,我相信一定还有我未知的。但就是这些声音,在夜里此起彼伏。我在夜里认真地听过,简单来说,蛐蛐与那种绿色的蚂蚱之间,似乎也有一定的声音共鸣。好多次我都觉得,先是蛐蛐鸣叫几声后停下来,接着那种绿色的蚂蚱就会跟着鸣叫起来,然后这些声音就会响彻黑夜。

夜里的蝉与另一种不知名的夜鸟之间似乎也有这样的联系。首先是蝉一阵一阵地鸣叫,在很高的树梢上,时而清脆,悲伤,余音绕梁,时而震耳欲聋,聒噪……,等这些蝉鸣响彻黑夜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夜鸟跟着也开始鸣叫起来。但当这些声音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这其中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时的我是在一个人听着这些声音。或许也只有我才发现了这之间的一些联系。

也在有早以前,我曾发现,猫头鹰与夜莺之间其实也有这样的联系。首先就是猫头鹰特别难听的叫声,在森林里穿透着黑夜,等猫头鹰鸣叫了差不多三五声,就会有夜莺跟着开始鸣叫,等夜莺的声音浸漫着黑夜,它们彼此之间就会有停顿有开始,像是约好了一般。当然夜莺的声音肯定比猫头鹰的声音会好听得许多,也忧伤得许多。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可能也只是我在夜里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又或者只是我刚好听到时的巧合。但我心底又觉得不是,似乎是真的存在着。

直到最近夜里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被电线切割成的琴弦,我开始确定,这些声音之间肯定是存在着联系的,要不然那一直悬挂于时间长河之中的月亮得多寂寥呢。就因为这些声音,在万古千秋里一直为它伴奏,唱着那些此起彼伏的歌,月亮才会一直在我见过的夜里永远地亮着。

而月光下,我在风里摇曳着的头发,谱合成了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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