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昨天《澡堂的故事》)
然而,尽管他们笑得无比灿烂、无比美丽,但总归要洗澡,要洗去他们身上的黢黑,洗去他们身上的灰尘,洗去他们身上的汗水。
此刻,他们想的是澡堂,找的是澡堂。
澡堂!澡堂!澡堂,在哪里?
澡堂,在锅炉车间室外一二百米远的输煤车间。
在锅炉车间室外一二百米远的输煤车间澡堂,要说远也不远,要说近也不近。如果说在春秋季节或者寒冬腊月,对于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人们来说,走完这一二百米的距离,确实很难很难。
因为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作业,往往安排在后夜班,后夜发电负荷小,就能腾出人手。
当春寒料峭秋风萧瑟滴水成冰的时节,人们深更半夜走出车间,提溜着鞋、洗漱用具和换洗的衣服,还怕身上的煤粉和粉尘蹭脏了它们……
人们还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
人们从火焰山跳到了北冰洋。
年轻人,凭着体魄还能扛一扛;上了年岁的人们,感冒是算轻的。
在先生产后生活的年代,人们在锅炉车间要有个澡堂的想法都不可能有;在先生活后生产的年代,人们在锅炉车间要有个澡堂的想法有是有了,可问题是由谁能出来兑现呢?
岁月悠悠,年轮旋转到了1978年,有一个人对于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人们的苦衷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他是谁?他是1975年年底上任的锅炉运行副主任——张捷群。
他1956年进厂,在锅炉运行岗位上摸爬滚打了10多年后,厂革委会选拔他去当了值长,如今又杀回来了。
张捷群在上任两年多的日月星辰里,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人们总是在他面前闪烁,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
就在这一年,他利用厂里和车间的废旧材料,从四个运行班临时抽调出白静、张玉海、张忠景、马尚斌,在一、二号锅炉八米平台的南面向南拓宽出去,架在水膜式除尘器排灰沟上面的男女简易澡堂建成了。从此,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人们,和一下班的人们,用不着走出车间,就直接走进澡堂洗澡了,很方便。
方便,让人们记住了张捷群。
也就在这一年,人们给张捷群起了“张锅炉”的绰号。张锅炉,蕴含着人们对他的佩服、对他的呵护、对他的欣赏。
虽然建个澡堂并不那么复杂,但其实也不容易。那么,为什么张锅炉就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了呢?
因为张锅炉面对清理煤粉和清扫锅炉本体的人们,能够换位思考,能够将心比心,能够关爱送暖;因为张锅炉有一颗灵活的头脑,懂得争取车间和厂部领导的支持。
真因为如此,在张锅炉任职期间,锅炉安全运行记录保持了1000多天。
在这个建厂以来破天荒的记录里,自然就凝聚了张锅炉日夜操劳的心血和思考,凝聚了张锅炉组织管理的方法和技能,凝聚着张锅炉知人识人的道理和爱心。
这就是一个澡堂的故事。记住了澡堂的故事,也就记住了张锅炉。
(全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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