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山西省太原市南面的一个叫五龙沟的山里,虽说是五龙沟,既没龙,也没水,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黄土高坡。
五龙沟当年决策者的思维,仍停留在打游击,住窑洞,钻青沙帐。深挖洞,广积粮的战略思路。
机场经常搞演习,指挥塔警报一响,各工种像离弦的箭,奔跑。
机务维修准备好飞机,飞行员坐在驾驶艙起动发动机,准备起飞,马达轰鸣,人声如潮。大有直插蓝天,振翅高飞的雄心。
突然,警报解除,一切烟消云散。
提着飞行包返回的路上,带队长机,付大队长身上穿着老婆的红毛衣。
当年,我住在南区道口的一排平房。
山上是层次分明。笫一排,总队长,政委,政治部主任……。有一个警卫排二十四小时站岗。第二层大队干部。
山头暴露开阔的是中队长,飞行员住的地方。
北区山里住的是机务,各勤务保障部门。
山的中部位置,是总队首脑,机关干部,招待所。
沟里有机务维修车间,机库,食堂,养猪场。小买部,幼儿园,医院,小学到高中子弟学校,平行在一条蜿蜒绵亘的山沟。
周六看电影是在一块蓝球场大小的空地,两边是山。
山沟里修有战备停机坪,巴掌大的地方,是人工肩挑背扛,一镐一锹地刨出来的。
进山的道上修有一条二千多米的紧急起飞道。周日休息,进城办事极为困难,各中队有车队发行的乘车卡两张。星期天进城,只能二人享有。
一般进城是借有家的老教员自行车下山。
在城里工作的家属,早出晚归,上班前送孩子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然后才坐总队的交通车下山。
晚上回家,在五一广场,太行仪表厂,电子厂,山针,毛纺厂……分别各点等候。
如果,有时没有赶上交通车,只能在市里随便吃点饭,找一个单位,递上一支香烟,好话说尽,向总队执班室打电话求助。
注(当年是没有手机的)只能是单位,机关,大门保安执班室才有电话。
总队又向车队联系,车队再派司机,开着一辆面包车在城里找寻,当年是不容许外面过夜。
当在固定点等到车后,已经很晚了,有时夜十点后才能到沟里。
总队派车也是不容易的,加上有时值班司机闹牛逼,那你就等吧!
单身的飞行员住在几个低洼不平,两面是山的夾沟,二层的小楼,楼顶是山,视野极不开阔,山上经常有放羊的后生往下扔石头。
食堂,蓝球场,羽毛球场均在沟里,住在这里,加上无聊的政治空气,压抑。
虽然条件艰苦,离城又远,但我们是一个团结战斗为核心的集体,谁家有事都互相帮忙。
每年的春天,我们都要飞向祖国的四面八方,家里留下老人和孩子,都由单位同事帮助解决。
比如,买米,买面等用力的事情,中队党支部会安排年轻的飞行员帮忙,买好后送上山,让外面飞行的同事安心工作,保证安全。
几十年了,回忆起来总想哭,我们的战友都是古稀,耄耋之年,我真想见见大家,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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