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行
■文/从前慢
小学升初中考试结束后，我们这群孩子就像被放逐了一样，开始痛痛快快地玩了。敏辉算是有点情怀的，早早地就给班主任说了合影的事，虽然我的家里不足以轻松地付那张烫金合影的照片，但我还是和很多次一样表示赞同，一个周末便骑车到西宝路口去问询。
谈说半天后，终于说好了价钱，那在当时也算不菲的数字，回来告知班里人，对此真正感冒的却不多，我后来才知道:一是因为有的人考的不好，二是因为照片钱真的不少。可我们还是打算给小学留个念想，张罗着照相的事情。
本说好的班主任要来，我们提前摆放了凳子，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着座次，可前去问询的时候，班主任给人留话说自己有事得去乡里一趟，不免有点扫兴来，可还是强颜欢笑地走了回去。
照相师傅问等不等，我说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我们这些人照算了。之所以要照这个相，还因赶巧我们那一级开始去乡里读初中，这一去不知还会不会再来，毕竟我把欢乐的时光都留在了这里的教室、课桌、游戏机、操场、乒乓球台以及对后墙雨后的遐想中。
就这样我们坐定，朝着那个黑疙瘩定睛，还尚不知什么剪刀手、什么茄子嘴，但脸上透露着的是纯真，那是一去不返的样子。
离开小学后，我几乎不大记得清去或没去过，隐隐地好像只有一次吧。那以后，我对小学的印象全部要从合影里追寻。
母亲对我照相好像也没说过什么，但跟别人闲聊时说这样的活动我从没落下过。其实，我知道家里的情况，但不知是面子问题还是有其他想法作祟，硬是决定了后才问家里要钱的，不免让家人有些为难。
照片取回来后，我欢欣地拿着看着，毕竟长这么大也没几张照片，这也算人最多的一次，却也引得家人逐一要看，唯有姐姐不大感冒。物质的匮乏常常带来内心的自卑，这也许是姐姐不愿意看的原因吧。
新鲜过后，照片就静静地躺在了那个蓝绿色写字台最左边的抽屉里，再没有人去问津。时隔多年后，我找东西时发现不止一张的合影零落在桌子上，看着它泛黄破旧的样子，竟心里生腾出五味杂陈来:有草率照相的内疚，有回味欢乐的欣慰，有慨叹时光的叹息……
时间平静地流逝着，我抚摸着照片，想起旧时旧事，那里面有学习生活中的玩闹、安静、欢笑、矛盾，却让我感觉别样温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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