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宁希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是普通的酒店房间里,衣服很是端正的穿在身上,可是书包、手机、钥匙都不见了。身上除了这身衣服,就只剩一个钱包。宁希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走到门前,转了转把手,打不开,从猫眼向外看去,外面空空如也,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音乐声和叫喊声。
这个房间没有窗子,只有一扇小小的通风口,宁希有些害怕了,他跑到门口,对着门大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救救我,我只是个学生!有没有人!”没喊几下,嗓子就喊哑了,宁希不知道现在是几号,什么时间,他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慌和害怕。他在屋子里找了找,找到了热水壶和水杯,烧完水解完渴后继续喊,但一直没有人来,没有人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电视突然开了,几段‘吱吱’地电流声后,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庞。
宁希很兴奋,在不知道时间、地点的情况下,在如此不安的状况下,突然出现的同类的脸让他倍感亲切,他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视机前,盯着他,突然他又感到愤怒,那种从心底直烧到脑子的那种愤怒,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烧光了他的理智。宁希对着电视机开始怒吼:“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不然我报警了!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放了我!啊啊啊啊!!!”那男人等宁希情绪好些的时候才开了口:“你父亲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们“夜笙酒吧”,你已经是本酒吧的男妓‘容’了,你的余生都要为本酒吧服务,请你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
宁希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傻了,说了好几个卖字后,冲到电视机前,抓着不停的摇晃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骗我,我爸怎么可能把我卖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要看证据,对,证据!”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到:“你要证据,我这有。”说着在那头摊开了一张合同,同时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后里面传出了宁希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把我儿子换二十万,不不不,三十万,三十万,求求您,同意吧,我真的很需要......”后面的,宁希再也听不下去,合同也看不下去了,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是一滴也流不下来,心痛到无法呼吸,却不得不大喘着气来接受,浑身冷得发抖,却无人能给予他温暖,他想念顾儒梦,想念那个一直对他都很温柔的人儿。从今天起,他就要被沉入泥潭,没有办法再起身了、没有办法了......
宁希一直坐着,抱着腿。电视早已没有了画面,一直‘沙沙’地响着,他开始对他的未来感到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他一直重复的问着自己没有答案的问题。一阵饭菜的香味,打破了沉寂,宁希缓缓转头,看着装着饭菜的盒子从门下的小缝塞了进来。宁希一下子就冲到门口,疯狂的拍打着门,高声叫喊,可因为长时间没吃饭、喝水,声音已经沙哑,他大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咳咳,救命......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咳咳咳,求求你......”喊着喊着,宁希听见门外脚步声快速远去,他缓缓蹲下,抱着脑袋,几声呜咽过后是放肆的哭泣,他真的没有家了,他真的要沉在泥里,他完了。
宁希蹲在地上,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睁开眼瞪着那慢慢飘起的白色烟雾,咽了咽口水,肚子发出了饥肠辘辘的‘咕咕’声,他突然害怕了,他还不想死,他还不想这样死去,他才19岁,他还有很多个20年,他还有朋友......‘对了!顾儒梦,他如果发现我一直没回家和学校,他一定会找我的!一定会报警的!那我就更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地饿死了!’宁希这样想着,抓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宁希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可却一点机会都没有,就当他有些泄气的时候,门开了。
宁希猛得从床上起身,从门口飞快的冲了出去,可还没等跑出几步就被三四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抓了回来,就在宁希不死心,还想往外冲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了一位男人。当宁希发现他就是电视里的那个男人时,顿时就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赶快放了我!我告诉你,我朋友可就在外面找我呢,你们不放了我,就等警察找上门吧!”
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哈,小子,不要太天真了。一,你是被你爸卖到这的,并且我有充足的证据;二,如果你朋友找得到你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在这吗;三,你不想你朋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说着就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你,现在是‘夜笙酒吧’的男妓,男妓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好好想清楚后,用这个手机给我打电话。”说完向桌上扔了一支老年机,抬脚就走了。
宁希看着桌上的照片,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照片上的顾儒梦还是像暖阳一样,可怎么也照不亮宁希心中的阴霾了。宁希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灰暗的眸子亮了亮,飞快地拿起手机,点了点,又将它扔在了地上,抬手压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叹了口气。手机里除了一个号码,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用,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改装的。
宁希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放进了内衣的口袋,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再睁眼时,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拾起地上的手机,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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