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山寨乡盆地式的小小川道东面,有一处和巍巍关山遥相呼应的峡,他就叫野狐峡。每年端午节,这儿就成了山寨河西两乡人的游乐之地。
夏日的一天,我和舅父因事去峡外的河西乡,顺路领略了野狐峡魅人的风光。
走了约摸二三里的河道小路,野狐峡便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走进峡口,浑身森森有了凉意,人也就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左曲右拐的刀削石壁,谷间夹一斗折蛇行的涓涓溪流。崖下岩层里汩汩冒出清凌凌的泉水,以手掬喝,沁人心脾。拐过一岩峰,抬头乍看,南崖顶滚过一大大的红火球,峡间满是姹紫妍红的光的交响。晨雾识时的溜去,把一片澄明澈透交给了峡谷。粒粒露晨晶莹了緑莹莹的叶片,各色野花也高挺美丽的脸盘,执意争献幽丽的风情。
这时舅父指着一个大岩洞说:“这洞子当年跑土匪时我还藏过身。”我举目观望,半崖嶙峋怪石间果有一洞,周围长满杂木野草,幽幽的透着寒气。移目壁立的石崖,有弹孔似的小洞错落缀布,惹来许多鸟翻飞啁啾。偶尔,一只兀兀的岩鹰自崖巅俯冲而下,仿佛要抓到什么,却又震翅冲向高空去了……
脚下流水哗哗,我踩着列石逶迤而行。时有水冲小潭挡住去路,碧痕涟涟,闲鳅历历,一个水漂过去,荡起道道开心的涟漪。正行间,崖根的列石被洪水捎走,只留数个脚窝嵌在崖面。我只驻足兴叹,舅父教我以方,鼓励我大胆的攀过去。我便双手紧扣石尖,贴身崖壁,脚踩石窝,慢慢向前移走。脚下是汪汪的水池,有水蛇游摆闪动。踏过最后一个石窝,纵身一跃,总算过了这道“半空悬”的关口。
一阵宽敞行地后,面前又兀立一斜空的石崖,如刀背,作随时跌裂之状。这时,太阳正当头,峡地一片明丽“咦,快要出峡了,怎么不见那石野狐呢?”我急问舅舅。他却说“早超过啦,石野狐爬在前峡的一个石缝里呢。”我只得自叹没有留心觅看,舅舅却给我讲起了有关石野狐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山寨乡的东面并没有峡,而是围拢的一整座石山。这年本地来了一位云游的西藏喇嘛,预知关山主峰下一怪兽将于某日发大水肆虐,便急忙呼告川道之人,要他们赶紧逃离此地。可村民们半信半疑,离开的极少。于是这位喇嘛大佛便长叹一声,遗留一狐子于石山中,口授天机,方飘然而去。一日黄昏,天公变脸,电闪雷鸣,妖风阵阵,村民始料喇嘛之言应验,都拚命奔赴四围之高地。忽听一声霹雳山响,洪涛丈余,奔涌而下。眼前川道农舍被淹么了大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石破天惊,川东面的石山被这位化作少女的野狐子一剑劈开,不料她也被卷进激流。待水退患息,人们去听劈狭地捞取财物,才发现这位野狐已化作石头,头钻石缝,只露满尾惊恐,留待路人指点评说。
耳听神奇的传说,不知不觉已出了峡。峡谷坎下聚一悠悠水潭,真有点小瀑布的味道。有十数个光腚着精身的娃子正尽情消受这峡谷的暖水温情哩。
此是儿时的一桩游事,至今历历在目。从那以后,每年端阳节不去去野狐峡,我心里就象缺了样什么似的。
哦,野狐峡,我家乡的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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