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饭毕,在徐汇公园见到许多跳广场舞的阿姨,可能是人多地窄,她们选择的舞种是最节约场地的“僵尸舞”,我每次见到这些绕圈的“僵尸舞”,就感觉一丝寒意,感觉这种舞蹈将人的天性渐渐泯灭。看着所有的阿姨排成队列,呈圆形环绕,她们动作划一,面无表情,踏着明快的节奏,匀速绕圈,像一条贪吃蛇。
我怕的不是广场舞,那些阿姨跳这些舞情有可原,一方面可以强身健体,另一反面,由于这个年代中,科技、经济、道德等等一切的事情都发展的过于快速与混乱,如今的老人无所适从,也好通过这种舞蹈来寻觅他们当年所熟悉的控制感与规律感。
我怕的是我自己,我怕其实我自己也只是“僵尸舞”的一员,我怕我是一条贪吃蛇。
最近在为毕创找灵感的我,不断的在找同龄人聊天。这些人,踏入社会没多久,距离30尚有时日。勉强能称之为青年的他们,在这个年龄段里遇到的问题多且杂,工作,健康,恋爱,家庭,自我,种种问题开始在生命中以具象的姿态显现,就像在140分钟的考试时间里,考官同时发下来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地理,七张卷子。
为了解决试卷上的问题,青年们开始给自己设定小目标,这些小目标就像黑夜里的星星,青年人去追,当他追到了吃掉了星星,自己仿佛就强了一分,于是再追,再吃,久而久之,你会发现这其实就是个贪吃蛇的游戏。
贪吃蛇的可怕在于那个框,蛇的体型逐渐变大,而框不会变大,即使你变得再强大,你也会被你自己框死。那些有为的青年,会突破框的局限,去寻找更远大的天地,而那些一般的青年,不论他们怎么提升自己,最终都被自己撑死自己。
贪吃蛇是我的噩梦,我想要改变。
在跑步的时候,我不再去附近学校的操场上绕圈跑了,因为那像贪吃蛇。
我开始在马路上做无规律的跑步,我用红绿灯(天意)来指引自己的跑步路线,红灯我就右转,绿灯我就前行,这样,我每次的跑步路线都不相同,也就能脱离贪吃蛇噩梦了,想想还挺开心的。
可是后来有次我坐在地铁上,想想关于跑步的办法还是不对,虽然我改变了单次路线,但从宏观来看,我跑步这个行为依旧是绕圈,依然从起点绕回了终点,这是条畸形的贪吃蛇。
由此衍生,贪吃蛇噩梦就是围城,人很难突破那个框,方鸿渐认识了那么多姑娘,去了那么多地方,依旧破不了围城。我们普通人也是如此,工作,上班,偶尔出去旅个游,可那不算什么,你总会回来继续工作,上班,日夜轮转,周而复始,这何尝不是一条更大贪吃蛇?
我突然意识到了阿甘的厉害,他就是想跑,一直跑直到他不想跑,这是一个跑者的终极哲学,同时也是做人的终极哲学,我们笑话阿甘,是觉得他憨,可现在我不笑了,我认定他是一个哲学家。我也想像他一样,不让天意指引,只认定一个方向往前走,永不停步,永不绕圈,就像痛仰的歌词里写道“那是燎原星星的光亮,一直往南方开”
对,我发誓我再也不循规蹈矩,框死自己。
我要远离所有的圈
我要打破围城
我要一直往...
一声广播“延安西路站”到了,我的思绪被拉回。
我本应该在中山公园下车,多坐了一站,我抬头看,
发现这是四号线,这他妈是条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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