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在床上扣脚趾甲。
对床的哥们从他的平板上抽起脑袋问:“知道中央那个拿着话筒到处问‘你幸福吗’的事儿?”
我闻闻手指头说:“知道。还想过自己被问到时怎么回答。最得意的回答是小声告诉他‘我昨晚梦遗了’,然后一脸幸福的猥亵表情看着镜头。”
这哥们同感地笑了笑,说:“其实,你知道怎么了解一个人到底幸不幸福?”
我继续认真地扣起另一个脚趾甲,说:“没研究过,也不太关心。”
这哥们直接忽略我的冷漠说:“看外表和直接问是不行的,要切开来看!”
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切开?”
哥们转身从床底抽出一把西瓜刀用指头弹了弹说:“想知道啊,一起看看去?”
我看着那刀刃的寒光,愣了愣,把刚扣下的脚趾甲往床底一扔,说:“难道你还敢杀人不成?”
哥们有点不耐烦:“这是解剖,是深入研究。要获得真理可不能光靠磨嘴皮子!你要看不,给句爽快话!”
我说:“看!当然看!当今世界真不真理咱不在乎,能围观的事情咱可从来不含糊!”边说我边拍拍手,跳下床,煞起了人字拖。
出了门,这哥们豪情地走在前面指着满大街的人说:“别看这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都是一张皮撑着的。里面没几个完好的。”
说着,他一刀捅向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只见白刀子进...怪事!还是白刀子出!那女人痛苦倒地,扭曲在刀口流出的一摊清水中。
我正纳闷。这哥们蹲下来用手指沾了沾那摊水伸到口里尝了尝,说:“又咸又苦!你也尝尝?”
我的胃一阵痉挛,说:“免了!”
哥们笑了,说:“没点研究精神!”
然后他用力撕开这女人的刀口,里面的水喷涌而出。
他得意地说:“告诉你啊,别看这些女的表面光鲜笑容可掬,其中大多数都是一包包泪水和苦水。如果她们说幸福,那是幸福是给别人看的。所有也可以说是别有用心的幸福。要不我多砍几个给你看看?”
我有点寒,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哥们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真正幸福的女人是什么味道的?”
“对哦,想必是奇香了!”我的好奇心上来了,问:“那就砍吧,可是要砍多少个呢?”
哥们说:“这个难说,看运气了。”
我陪着小心说:“选下吧,应该能从外表看出点端儿的。”
哥们说:“唉,女人是最难琢磨的!我研究了近十年,砍人无数,到现在我还没把握啊。”
他嘴上说着,手上并没停。一会儿功夫他就砍了十几个女人。其中有几个还是我最喜欢的类型,那个心疼啊。
每砍一个,他都凑上去闻闻,然后再沾点体液尝尝,然后就是迅速的评价。“咸!”“好苦!”“这个不错,酸甜可口,你尝一口?”“哟,这个还有点辣!”“又是苦的,但能回甘!”“这个好,甜酸苦辣都有点,还有种嫩嫩的清新感,这是最接近幸福的味道,你真不尝一口吗?”“呀,又是一个咸苦人!”...
我看得心慌,急中生智,陪着笑脸说:“街上都是劳碌人,去大商场吧。购物的女人幸福的多。”
这哥们一脸鄙夷地说:“算了吧。那里的女人酸的多。我受不了酸的。”
我一转念说:“幸福的女人难找,男人容易点吧。砍男人看看?”
这哥们挥动大刀撂倒身边几个男人说:“我现在不愿意尝男人了。你来试试。”
我当然更不愿意了,犹豫着问:“这...为什么呢?”
他说:“女人的味道丰富多样,层次感强,而男人就简单多了,基本上就是又咸又苦。”
我不甘心,说:“别砍落单的啊,砍一对对的!这些人幸福的多!”
哥们哈哈地笑了。
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气愤地大声说:“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你不敢砍了。”
哥们立即收起笑容,疯狂冲到前面连砍了牵着手的,搂着腰的和正亲着嘴的三对,然后收刀在背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我。
我赌气上前一一尝试。哇!好怪的味道,冲鼻的腥味中,甜咸相交,苦涩相搏,刺辣中带着麻,麻辣中带着酸,所有的不适交集在舌根,让人想吐,但干呕之后,舌尖又有种莫名的快感。
这是什么回事?我狼狈地咧着嘴,舌头上的唾液流个不停!
哥们哈哈大笑,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让我想狠揍他一拳。
我痛苦地问:“这就是爱的味道?”
他脸色转深沉,良久才吐了口气说:“世风日下啊!”
我满嘴的怪味,感觉舌头开始肿胀,气急败坏中,我狠狠地问:“难道满世界就没有幸福的人?幸福的人到底什么味道?”
哥们叹口气说:“唉,我砍过的人也不下万人了。但我还真不知道幸福的味道是什么!”
说完,哥们掏出手帕擦拭着刀刃,玩味地看着我说:“你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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