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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最期待的除了过年的新衣,就是用红薯熬糖稀。
母亲知道我们姐弟三人都喜欢吃糖稀,总是过了腊月二十就开始张罗着熬糖稀。
把红薯从地窖里拿出来,一般都是让小妹下去,因为她瘦小,红薯窑口小,容易把她用绳子系住腰放进去,拿了红薯提上来,最后再把她提上来。
冬天天冷,红薯不放进地窖里就会被冻坏,被冻坏的红薯就不能吃了。
那时候的红薯一般都是红皮白瓤,有的长得很大。
母亲把长得俊的红薯留出来,下锅熬汤喝,好削皮。
专捡那些长得丑的,皮不光滑的红薯,把它们洗净,切成块,在地锅里煮熟。
放进去大麦芽,一起煮,煮熟后,把熟红薯捣烂成红薯泥,放一会,稍凉。用稀布包住,把里面的水拧出来。
然后,文火,继续熬,拧出来的红薯水。看着它们由稀变稠,颜色逐渐变深。
记得七八岁那年,正熬着糖,小妹突然的发高烧。母亲让我和弟弟继续烧火熬,她急匆匆的抱起小妹去了村后的卫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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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母亲把火烧旺之后,只需等锅下的柴火快燃尽时,继续加柴就可以了。
为了快点熬好,我和弟弟往锅底放了满满的大劈柴。火,在锅底烧得旺旺的。
虽然是寒冬腊月,外面寒风凛冽,雪花肆虐,厨屋里却是暖意融融,胜似春日三月天!
我和弟弟,不知什么时候,烧着火竟然沉沉睡着了。
我相信睡梦里,一定咧着掉牙的嘴,正在缠糖稀吃。
屋外,雪落无声,偶尔有狗叫声在寒夜里穿过。
不知何时,母亲给小妹打完针,拿了药,抱着她回来,我和弟弟还在睡梦中。
可怜了那锅里的糖稀,因烧的火太大,糖稀被熬干了,熬焦了。
由本该黄灿灿的颜色,变成了焦黑。让人没法看,更是没法吃了,已经有甜变苦了。
母亲把小妹放到床上,安顿好她睡下。又把我和弟弟喊醒,让我们去床上睡觉,我们揉着双眼,各自回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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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往锅里添满水,把锅用水泡上,天不亮又起来刷干净。
把前面的工序再重复一遍,话不多的母亲,又开始重新给我们熬糖稀。她想让她的孩子们开开心心过大年,不想给他们留任何遗憾!
母亲总是年年把熬好的糖稀,盛在一个大的白色陶瓷盆里,上面还有两条红金鱼游来游去的画面。
用一个锅盖盖住,放在矮桌子上。方便我们用筷子戳了吃。
我、弟弟、小妹,总喜欢用筷子缠糖稀,吃着,缠着,玩着,闹着,是童年时光里最美的记忆!
母亲还会用熬好的糖稀,叠米花糖,就是用炸好的大米花,小花的。
还有一些花生糖,是用炒熟的花生,去皮,捣碎,再用糖稀把它们粘在一起,很香。
小时候,我和小妹喜欢吃大米花小米花糖,而弟弟最喜欢吃花生糖。
现如今,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们也已经人到中年。
那天,我突发奇想,要伙同母亲熬糖稀。再次回到童年的快乐时光里!
母亲说:你们都多多少少有些血糖高,怎能吃那东西!
是啊!母亲还像我们小时候那样的记挂着我们,我自己忘了自己的血糖高,母亲却时时刻刻挂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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